许野汶笑,说那是外国小孩。
程纵强词夺理道,怎么就外国小孩了,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再说了,我们零零一说不定长得更好看呢。反正像你就行。
许野汶纠正:“像谁都可以。”
程纵逛累了,许野汶摘了自己的围巾让他垫着坐在花坛边,跨年夜张灯结彩,城市里充斥着霓虹灯光。像一个不夜城。许野汶给他买了一杯滚烫的茉莉花茶,低廉的茶包里只含有微量的茶氨酸和□□,不会让程纵喝了睡不着觉。在含着目的的等待中,时光变得难以消磨和漫长,因为他们无所事事,街上来往的人群与他们并无二致。
许野汶站在程纵身旁,看到程纵用塑料杯捂手,天冷呵呵的,程纵突然说:“前一阵儿司徒灵跟我讲八卦,说实验中学有一个男生搞大了女生的肚子,不肯承认有这回事,女生气的从天台跳下去了。”
“听说了。”学校与学校之间也有一张无形的网,许野汶在学校听到的版本跟程纵说的大差不差,程纵想到的是自己,许野汶反而出人意料道:“如果是男性怀孕,女性不肯负责任,男性怕是纠缠不休要给自己一个名分吧。这样的生理构造其实不公平。不过人活着是没有公平可言的。”
程纵怔住,迟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许野汶张口呵出一团白气,他的声音很轻,也很脆,漫无边际道:“世界颠倒颠倒才好,穷人变富人,男人变女人,你没有想过吗?”
许野汶抽出塑料袋里的吸管,啪的在因为热度过高而鼓胀的封口上扎开一个眼儿,他冰冷的手指碰碰程纵的脸蛋,示意程纵喝两口。程纵乖巧的吸上一口茉莉花茶,茶味很寡,底下的白砂糖没有化匀,程纵喝到一口沙沙涩涩的甜。
“没有想过。”程纵安分守己惯了,从不去想那些出格的事情,他的思想不贴地,却也没有离地面很远。就像下雨了一定要打伞,拒绝被淋湿一样。他的疲态稍显无动于衷,这与他的生长环境密不可分,他的烦心事可以说只来自于他那道畸形的缝,这是他永远也无法摆脱的困境。
每个人都有困境吗?
程纵想起来一个笑话,有钱人也会有烦恼,钱太多了不知道怎么花。真是鬼扯。程纵搅动着吸管,他觉得每个人都像一个池塘,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淤泥横生。泥巴会生长出泥巴吗?暗面会像细胞感染繁殖吗?那些羞于启齿的才是决定人特性的东西。诸如秘密,秘密像筹码,使人变得不再相同。假如有一天,街头实验采访到程纵,问:你敢公开自己的秘密吗?
程纵张嘴说,我下面长着一个*。
他做梦都会吓醒的。
“发什么呆?”许野汶问他。
他猛地摇头,将那些荒诞的想法抛在脑后,他永远也不会说。那些天马行空。因为就连青春期的粉刺也会变成心事。
在图像早文字一步进入人们的视野时,主流意识形态已经塑造好了完美的大众形象,程纵从小看到大。他可以趴在许野汶坚固的书桌上数许野汶的139根睫毛,这个数据也许不准确,它来自于许野汶打个盹的功夫,程纵数的乱七八糟。他在过近的距离下反而捕捉不清楚许野汶的眼神,许野汶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或短或长,被注视总是令他心悸。
许野汶脸上干干净净,没有痣,没有粉刺,没有烂熟以后会留下坑洼的痘。过于清晰反而没有粗颗粒形象留下的朦胧感,程纵感到神奇,这样的外形在生活里不常见。许野汶根本没有脸上爆粉刺而不敢见人的苦恼吧。程纵笑了笑,莫名其妙开口道:“你胳膊上有两个痣。”
许野汶垂眸,程纵声音兀自变小,悄声道:“后背也有,可惜你看不到。”
“肩胛骨那里是吗。”许野汶接他的话。
程纵惊讶道:“谁告诉你的?”
许野汶拇指抿在程纵嘴唇,狡黠道:“它啊。”程纵愕然的同许野汶对视,许野汶的拇指不轻不重的摩挲他湿软的嘴巴,提醒着他,没少光顾那里。许野汶敏锐的可怕。
程纵尴尬的转头,许野汶怕他坐久了腿麻,拉他站起来走走,那会儿离倒计时还有个把小时。他们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程纵小声问,“只有我们这么无聊吗?”
“当然不是。”许野汶满不在意道:“你以为别人坐着都是在聊国家大事吗。消磨时间罢了,大家都一样。”
程纵想想觉得有道理,许野汶又说:“你要是嫌没事干,我出两道题给你做做。”
程纵:“不用了吧,野汶哥,咱俩不是这种关系。”
许野汶笑着扯程纵嘴,说怎么叫人的?程纵默默道,现在叫老公太暧昧了,你都要出题为难我了,我也要为难为难你。许野汶吊吊眉梢,听见程纵不怀好意的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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