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暑假每天都等宋苛给他发消息,第一份轻松工作反而让季昭野浑身不自在,他闲下来就必须打开那个灰色头像的聊天界面去期待软件自带的信息提示音。
不过一次也没有,有也是其他人给他发的,叫他一起玩、旅游、体验些新鲜的事,他全部婉拒了,季昭野害怕有那么一天,他和宋苛又刚刚好错过了。
他尝试给对方先发消息,发的不多,时间间隔也很长,担心发多了跟以前一样被嫌烦。
宋苛曾经总是很主动,季昭野也习惯了他的投怀送抱。
在季昭野的视角里,就是多年后某个跟他绝交的人突然跟他聊上天,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他同样试着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去跟他最好的朋友像从前一样分享自己的事找话题,后来因为对面说学习忙,季昭野也就没再敢多打扰这个人把关系搞僵了。
季昭野发觉自己的心思不比以往的简单干脆,按过去他遭到这种人的拒绝统一生闷气不理睬。
如果这是他的成长,代价是不是过于大了呢?
季昭野猜这又是一场报复。
他还是没消气吧,他以前都不看我信息,现在怎么会看?
连我送的自行车都扔掉了。
这绝不是臆想,季昭野亲眼确认过了的,中考后所有事情归于平静,他俩大抵是没修复的可能了,然而他不甘于先放手的是宋苛,他鼓起最后的勇气去小区找宋苛。
回忆里没进过几次的单元楼却诡异地散发熟悉的恶臭,大约是夏日空气把分子分解加剧了。季昭野可以大胆捂住口鼻直白地展现自己厌恶难忍的表情,又要时刻提醒自己在见到宋苛后收起情绪。
残破的楼梯一节一节无尽增加,筋疲力尽时无法依靠墙体,满目尽是小广告无从落手。
他一边何不食肉糜地想宋苛为什么不换个好环境住,一边踩完最后几级到了目的地。
铁门内边缘全锈了,门旁开盖的油漆桶不幸被季昭野上来时踹倒,倒出来的是发霉的果核和垃圾碎屑,绿头苍蝇嗡嗡扑翅膀转了几圈又飞回桶内。
季昭野嘴往脸外歪,后跳一步不肯上前把桶立起来。
不行,别人家的垃圾桶弄倒了不放好显得他多没诚意啊。
他憋了一口气去靠近油漆桶,却见着那堆踢翻的垃圾里有一长条的灰蓝色东西格格不入,季昭野不用挑开别的杂余就能百分百认出这是他熟悉的物品。
这不是他送给宋苛自行车后背的坐垫吗?
...为什么混在这里?
季昭野不仅憋了气,肚子里隐隐冒出的一团火一并憋着,他快速下楼出门找停车位,这里的车子乱七八糟停靠在这里,整得他的心也乱糟糟的。
奇怪了,他的车那样新,还上了防水的涂装,应该有鹤立鸡群的效果,很容易找到才对。
他又急匆匆爬上楼,不管脚边踢倒的油漆桶,手握住宋苛家门外的铁链咣咣砸,吵得对门的邻居隔着门骂骂咧咧,季昭野不管,看砸门没效果,心一横抬起右脚就往铁门踹,门震动出残影,里面依旧无人应答。
“宋苛!你给我滚出来!!!”
“你在家就给我开门!”季昭野双手没空着,合成喇叭状要吼破天似地扯嗓子喊。
憋个毛线!受够了!回话啊!开门啊!!
“吵吵吵,侬干啥来咧?”
季昭野回头,那裸着上身就脖子上挂着毛巾的中年老汉半开门冲他没好气地问。
他没答,反问这个邻居:“喂,你知不知道这楼底下有停过亮蓝色的自行车?”
那老汉瞄了他几眼,已然是不耐烦的神情:“没有!车不是砸掉就是扔了!你要找的人也么有!”
“什么?”季昭野气急了,要上前拽他的门,没成想这老汉机灵的很,在季昭野发起动作的下一秒就闭门上锁,远离门前还说了一句:“我对面的老早搬走了,你是讨债还是干嘛的都别来这,我马上叫物业了!”
早搬走了?搬去哪了?听孟皓程说他要回老家上学?这么早?
“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喂!”
季昭野敲烂了那人的门也听不到其他关于宋苛的话。
16岁的少年游走在青城和柳城的大小街道,遇不见和宋苛相似的影子。
......
季昭野脱离父亲的帮忙后找临时工的效率直线下滑,要不就是先提前交培训费,训到半路被告知找到合适的人选,但说白了就是老板的亲戚把他顶掉了。
这前前后后忙碌起来没完没了,他嫌苦活脏活太累做不了,排除完绝望的发现不做这些别的他也没经验。
他这些年来零花钱到手即挥,没有存钱的意识,因为他那时想的是父母欠自己的,放养他这么久,不补偿自己怎么行?
直到他有次辛辛苦苦在不透风的大仓房搬了半天的货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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