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卧室,我仰躺在床上,在风扇无济于事的降温中,思考自己又一次出尔反尔的操作。
下定决心的是我,反悔说不想这么做的也是我。
别说贺舟会不会对我感到无语,我自己便挺嫌弃自己的。
心烦得要命。
睡不着啊睡不着。
我一不做二不休,抱着夏凉被和枕头出了卧室。老孟建议过,让我今晚先在客厅里睡,沙发年岁久了,不一定多舒服,但至少有空调。我认为这样的话自己没办法睡懒觉了很不方便,所以很果断地拒绝了,但谁想到没有空调我是真的睡不着。
把枕头摆放好,空调打开。事情远比我预想得要乐观,沙发虽然不舒服,但一股股凉风早已抚平了我所有的负面情绪。
紧蹙的眉头和压抑的愁容一点点被揉开。
夜静谧非常,时间流逝,我很快入睡。
这一晚我没有做什么乱七八糟的梦,但醒来时,只感觉脑袋沉沉的,仿佛锈住一样,这一觉睡得格外累。
趁其他人还没来客厅活动,我把枕头和夏凉被放回卧室,然后重新回到客厅,盘腿坐在沙发上醒神。
等待着大家陆续起来,等待着一起吃早饭,等待着修空调的师傅抓紧来。
时间像被眩晕减速了一般,迟迟没有人出来,我却被困意一点点击败。
再次有意识是被贺舟叫醒的:“你就这样睡了一整晚?”
我在一两秒的沉默后,意识回笼,当即瞪了他一眼,反问:“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穿上拖鞋,想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可能受方才睡觉姿势的影响,左腿发麻,几乎是踩到地毯上的下一秒,便重心不稳,整个人直直地要栽倒。
预想中的狼狈场景没有出现,是贺舟伸手一捞揽住了我。
熟悉的怀抱,独属于他的干净气息萦绕在鼻息间。
我下意识要推开他,贺舟却不支持,手臂紧紧地箍着我。我刚睡醒,四肢本就没什么力气,在他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只能进行言语攻势。
“做什么?耍流/氓啊,我已经不想跟你合作了,听不明白吗?贺舟你放开我,你真的很让人讨厌。”我不知道两个大人是不是还在卧室里,还是已经出门了,所以我声音压得低低的,避免被人听了去。
贺舟一瞬不瞬地盯着我,颇有一种他强任他强的从容不迫。
他凭什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在我因为不甘心准备发起第二轮攻击时。贺舟率先开口道:“那就自己站稳了。”
然后他松了手。
几乎是下一秒,主卧方向传来开门声,我即将脱口而出的发泄偃旗息鼓,脸上只余没吵赢的愠色。
随着杨韵穿过走廊走出来,我和贺舟之间已经拉开了距离。
我去卫生间洗漱,贺舟则在电视旁的收纳柜翻找着什么。
杨韵跟我打了个招呼,然后跟贺舟说话,问他在找什么。
贺舟搪塞地说没事,然后又说自己出门一趟。
我洗漱完重新回到客厅时,贺舟也回来了。杨阿姨把几样早点放到餐桌上,看清他手里药店购物袋中的东西,问:“板蓝根?你又感冒了?”
“没有,买来预防着。”贺舟音色冷淡,把药盒往茶几上一丢便不准备管了。
什么习惯了,你要么带回自己的房间,要么收到医药箱里,随手一丢算怎么回事啊。我腹诽道。
老孟来到客厅看到药盒,也过问了句是谁感冒了。
四口人围坐在餐厅吃早餐,我把凳子拖到距离贺舟尽可能远的位置,一个衣角都不想和他接触。
“小知昨晚在客厅睡的,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吹感冒了?”在我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过后,老孟关心道。
我揉了揉鼻子,适才觉得嗓子有些痛。早晨起来隐约有这个症状,但我当时只以为是自己不想说话,抵触说话引起的连锁反应,没想到是生病。
“好像是有点儿。”
杨阿姨也关心:“正好小舟买了板蓝根,吃完饭喝一包预防一下。”
我嘴角动了动,轻声应了句“好”,心里一点点回过味来。贺舟突发奇想去买药,是专门买给我的吗?
早晨他见我在沙发上睡着,便猜到我会着凉吗?
吃完饭吃了感冒药,可能因为太无聊了,又或者是药的副作用,竟然有些犯困。
空调师傅说好了十点上门维修,要不我先睡会儿,在客厅睡还是回卧室睡呢,感觉都不怎么方便。
不知道贺舟是不是故意给我找不痛快,老孟和杨阿姨上班后,他连卧室也不回,一直逗留在客厅里。
他能不能走啊,留个独立空间给我。
他总在眼前晃,很烦的不知道吗?
“我有点困了。”我冷不丁开口,凝视着贺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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