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我不得善终

有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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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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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舟把他的头盔递给我,我接过后,直接扣到头上,扣安全扣时才想起来问:“你不戴?”

    贺舟抬手,把挡风片拍下来,说:“管好你自己就行。”

    两人一前一后坐好,贺舟发动车子前,回头瞥了我一眼。

    我除了上车时不得已扶着他的肩膀借了下力,坐稳后连他的衣服都没碰。

    我哪里会知道这也能引起贺舟的不满。

    “你直接坐到路边的消防水栓上得了。”他找茬道。

    “我应该坐你头上。”我丝毫没有一旦把他惹急了会被赶下车的自觉,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我声音虽然凶,但音量不大,加上头盔的阻隔,贺舟应该没听见。

    我之所以得出这样的观点,是因为当我往前倾了倾身,抓住了贺舟的衣服环着他的腰侧时,贺舟正回脸,发动了车子。

    速度远比我以为的要快。

    头顶的太阳微不可察地偏移着方向,路两侧的街景渐渐地从熟悉到陌生。

    “贺舟你走错了,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机车轰鸣声中,不知道贺舟是没听见,还是并不想理我。

    伴随着越来越快车速,我的心率开始飙升,血液沸腾。

    我紧了紧环在他腰侧的手臂,贺舟才沉声回一句:“知道了。”

    但并没有更改路线。

    他故意走这条路,并不打算捎我回家。

    我从最初觉得自己被戏耍的生气,到被这无目的的发疯和路边的美景转移注意力,整个人有一种贺舟即将带着我坠入万劫不复的绝望和松弛感。

    并不矛盾的两种感觉。

    车子停稳,我在贺舟的催促中下车,摘掉头盔,发现面前是一处墓园,很偏僻荒凉的墓园。

    这天的阳光很刺眼,烤得人丧失思考的能力。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蹙眉,懒得思考。

    贺舟没有说话,扭头去入口处做登记。我冲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抬步跟上。

    我不过只是走过场地这么一问,现在的我已经麻木到,哪怕贺舟把我领到偏僻处灭口抛尸,我都不会反抗。

    当然,不可能发生这般的恶性事件。

    贺舟最终停在一个平平无奇的墓碑前,跟我说:“我爸。”

    我片刻的茫然后,眯了眯眼,看清楚石碑上的姓名和照片。

    贺怔祥,黑白照片上的男人五官端正,贺舟遗传了他七八分长相。

    今天是他的忌日。

    原来他也有家人去世了。

    “是生病还是意外?”我发问的语气不自觉温和些。

    夏日热风中,贺舟隔了良久,久到他单腿屈膝虚跪在坟冢前清理完了灰尘和杂草,才开口:“自杀。”

    我微微张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贺舟却转过身,面对着我,陈述道:“为了让我有机会回北京上学,所以他自杀了。”

    我歪歪头,并不能将这个因果联系在一起。

    我也是后来才一点点知道,那些贺舟来北京前遭遇的事。

    贺舟刚出生便跟父母生活在西北,那里地广人稀,有国内最大的航天基地。

    全国的物理天才齐聚于此,济济一堂,却很少有人能够长久地留下,大家带着赤胆忠心来,收获成就荣誉离开。

    之于一部分人,西北是踏板、是垫脚石、是登云梯。

    也有一部分人,被洪流甩下,困在这里,难见天日。

    贺舟的父亲贺怔祥便是第二种情况,他也曾有过事业的高光时刻,但能来到这里的人最不缺的便是辉煌成就。大多时候贺怔祥总差那么点儿运气,每年都有被调回北京的同事,而他永远是被落下的那个。

    十几年的光阴,将他从搞技术有梦想的工程师,一点点剜掉棱角和心气,折磨成了油腔滑调的、市侩俗气的、成日在办公室里处理人际往来的行政人员。

    不知有多少同事笑他软骨头、没志气。

    这已经是比较温和的评价了,杨韵指责他时,说的话更是千倍百倍得难听。

    别说别人了,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可能怎么办呢。西北落后的生活条件和教育医疗水平催化了夫妻间日常琐事滋生出的怨气,“回北京”成了生活重压之下的唯一解法,而贺怔祥的改变,是他能想到的曲线救国的唯一途径。

    但即使他已经牺牲到这个地步,还是失败了。

    回北京的名额有限,他又一年错过。

    他十八岁靠竞赛国奖保送名校,少年意气,野心勃勃,豪情万丈地以为能改变世界。

    二十八岁,事业小成,家庭完整,天真地以为,是留下继续献身科研还是回北京,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事情。

    三十八岁……所经历的每一件事,结束的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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