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离开的人，不知何时又像鬼魂一样悄然站在了路君屹的身后。
云易没有动，只是挑起眉梢，冷冷地看着路君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这么看我？就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说。”云易的语气轻飘飘的，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路君屹的脸上刚刚还带着狰狞，可一转身，却又挂上了伪装的和善。他微微皱眉，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云小姐这是？”
“路祈该怎么办？”云易漫不经心地问道，身子微微后仰，斜靠在旁边的桌子上，眼神却紧紧盯着路君屹。
“杀了？”她指尖轻敲桌面，垂眸抿嘴，似乎在思考一件有趣的事情，“还是丢了？”
路君屹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他果断地说道：“不行。”
云易思索了一下，觉得挺有道理，点了点头：“也是，毕竟路祈是你的儿子……”
“不是因为他是我的儿子，而是因为……”路君屹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因为他是你的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是吗？”云易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仿佛戳破了最后一层伪装。
路君屹的脸色有些苍白，他的手紧紧抓住身旁凳子的扶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原来都知道。”
云易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因为我知道，所以才来问你。我没打算杀他，和你想的一样，我也觉得他很有用。你要他吗？”
路君屹沉默不语。
云易眼神微动，似在斟酌。她的指尖轻敲桌面，发出轻微的“笃笃”声。声音停下来时，她的长睫微抬，似乎终于有了答案。
“路博士，我改变主意了。”云易从兜里拿出一个满的针管，放在桌子上。针管中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她两手交叉，身体前倾，微微一笑：“我只问你三个问题，问完我就把血剂给你，但前提是路博士的答案必须是真的。”
她眸光中的笑意很深，但路君屹却觉得那不是真的想笑。
路君屹点了点头。
云易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为什么选中路祈作为试验品？”
“因为……我看中了他的野心，那种类似于狼的野性与不羁。”路君屹抬眸，他的眼神中莫名带了些复杂的情绪，像是在讲述一个野心勃勃的企业家的故事，又或者是一头狼捕猎物的经历。
云易再一次看着他时，还是不喜欢这双眼睛。她侧过脸，托了下腮，再次伸出一根手指：“第二，路祈作为第一个试验品不是成功了吗？为什么后面的实验会失败？”
路君屹翘着二郎腿，整理了一下西装，才看向云易：“云小姐，你不知道吗？如果不知道的话……又怎么会问我？”
云易确实不知道，她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带着轻蔑。但只一秒，她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
“说，为什么？”她那双桃花眼瞬间冷了下来，瞳孔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两道寒光直刺人心。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他，就像一只毒蛇盯着猎物，让人不寒而栗。
那眼神中满是厌恶、锐利，甚至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狠毒，仿佛能将人吞噬。
这句话让路君屹听得毛骨悚然，背后一阵发凉，仿佛有冰冷的蛇在脊背上缓缓爬行。
他勉强挤出一丝镇定，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手却止不住地颤抖，声音也跟着微微发颤：“因为路祈。”
“为什么这样说？”
“路祈是成功了，但他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毁掉了所有的试验品。因此，整个实验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说起路祈，路君屹的眼神中既有欢喜，又有恐惧。欢喜是因为路祈是他实验品中唯一的成功者，恐惧则是因为他毁了自己前半生的成就。
“最后一个问题，请问路博士，您有爱过路祈吗？”
男人的神情看不出一丝端倪，拿起杯子的手顿了许久，才道：“怎么可能不爱，只不过对我来说，他并没有那么重要而已。”
“那云小姐，你呢？喜欢他吗？”路君屹目光转移到云易身上，似乎在捕捉她的反应。
云易微微一笑，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冷冽，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
她轻描淡写地说道：“喜欢呀！只不过和你一样，他对我也有用罢了。”
云易微微扬起下巴，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仿佛在谈论一件毫无感情的工具，“不过是个工具而已，用完了自然是要扔掉的。毕竟喜欢又不能当饭吃，不是吗，路博士？”
云易缓缓站起身，动作不紧不慢，透着一股从容。她将双手揣进裤兜，微微低头，一只脚尖摩擦了一下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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