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汪森见程槐清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外面的雨,笑着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黑色的雨伞,“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我带伞了。”
程槐清收起手机,笑着朝他摇摇头:“不好意思啊,汪教授,我朋友突然来接我,可能……”
“哦,”汪森看了眼马路对面降下车窗的红色路虎,笑道:“那是程老师朋友的车?”
程槐清点点头。
他撑开伞,“外面雨不小,我送你过去吧。”
“不用了,”程槐清冲他摆摆手,“那下次再见了,汪教授。”
她把包包抱在怀里,冲进雨幕,穿着浅蓝色裙子的单薄身影,像一张飞扬的彩色纸片。
汪森收回视线,从口袋摸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拉到最底,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传来男人疲惫低哑的嗓音,似乎刚睡醒:“师兄?”
“你小子一放假就失联是吧,”汪森举伞走进雨里,被砸在伞面嘈杂的雨声包围,“最近在干嘛?”
“公司刚成立,你说我还能忙什么?”许润嗓音清明了些,可还是能听出疲惫:“怎么?我正好还没招到法务,汪教授有没有兴趣?”
“可以啊,分我一半股份就来。”
“那算了,一上来就分股份,我们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行了,”汪森声音沉下来,“我给你打电话是要说正事。”
许润语气里的笑意还没退散:“你说。”
“今天院里面试了几个新老师,里面有一个叫程槐清。”汪森顿了顿,对面也没有说话,“我问过她,说是榆城人,你说是不是……”
“是她,”许润出声打断。
“你知道?”汪森惊讶挑眉。
许润闷闷地“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真是她啊,”汪森停下脚步,觉得这世上巧合未免太多,有些不可思议。
两年前他还在伦敦一所大学当老师,和许润合租。
那时候他收入不错,准备再攒两年钱就回国,方便照顾父母。谁想到他爸突然病了,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做完手术后了。
经过了这件事,汪森决定马上回国。他到处投简历,后来收到了C大的回复。
快要回国前的那段时间,他忙着办手续,许润不知道在忙什么,每天都早出晚归。他们见面的时间很少,偶尔在厨房遇到了,也只是点点头,没什么话可说。
直到离回国只有一个星期,他接到一通电话,说许润车祸,他是紧急联系人,让他去医院一趟。
车祸很严重,他看到许润的时候,他简直没有了人样,从头到脚都裹满了纱布和绷带,人也昏迷不醒。
没办法,他把回国的机票退了,跟学校推迟了见面的时间,留下来照顾他。
期间他联系许润的家人,得到的答复也只是感谢他帮忙照顾,需要用钱的地方尽管说,然后也没一个人来医院看他。
汪森就这样在医院守了许润快一个月,有天半夜他突然开始乱七八糟地说胡话,把汪森吓得够呛,连忙去找医生,医生说他这样就是快醒了。
后来他说胡话的频率越来越高,口齿也变得清晰不少。
汪森才终于听清,他一直反复说的那句话是:“对不起,程槐清。”
之后又过了一周,许润终于醒了,他问他“谁是程槐清。”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许润明显愣了一下,眼眶变红,再开口嗓子变得格外沙哑,他问:“你怎么知道她?”
那是汪森第一次见到许润露出那么脆弱的表情,哪怕是听到他家里没人来看他,当时他也只是淡淡的笑,并不在意。
汪森实话实说:“你没醒的时候总是叫这个名字。”
许润听完沉默了好一阵,说是他以前的一个朋友。
汪森知道,他那样的反应,一定不会只是朋友那么简单,可许润不想说,他也就没再问。
但车祸后,原本要留校当老师的许润,却突然说要回国,虽没有明说什么原因,汪森却总觉得和这个叫“程槐清”的朋友有关。
“她怎么样?”电话那头许润略有迟疑,“过了吗?”
汪森走进停车场,抖了抖伞上的雨水,语气略带敷衍:“过了,过了。”
“对了,”他收好伞,拉开车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本来我要送她回去的,她有个朋友突然来接她,我看是个男的,你小子喜欢人家得抓紧,不要到时候又后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突然传出一声故作不在意的轻笑:“没有的事,别胡说。”
怎么可能没有。
汪森心知肚明是他嘴硬,继续说:“行,事
喜欢春潮晚来急请大家收藏:(m.mingyutales.com)春潮晚来急明隅传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