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磨磨蹭蹭洗好出来,有心脏病的老林已经回房间睡觉了,只有许敏虹还坐在沙发上和许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看到许润不仅没走还换了身白色居家服,程槐清眼皮跳了一下,觉得晦气。
许敏虹见她出来,赶紧亲亲热热地招呼她坐到身边的空沙发上。
程槐清没办法,只得老实走过去坐下。
刚一坐下,就听许母神秘兮兮地对她说:“你哥要结婚了。”
程槐清的太阳穴跳了一下,胃里突然反酸到想吐。
“是吗?”她起身倒水喝,试图压制舌根泛上来的苦味,“恭喜啊。”
“谢谢。”
这是除了车站那通电话外,许润对程槐清说的第二句话,脸上仍旧带笑,语气却淡淡的,疏离的意味明显。
对话戛然而止,房间里的温度迅速冷下来。
许敏虹看了看两人,连忙转移话题,她拉过程槐清的手放在自己膝盖上,指了指挂着蓝色门帘的一间房:“你那间房太小了,我和你爸合计了一下还是让你搬到你哥原来那间,你那间做了杂物间。”
说完她又扭头对许润道:“你今天就将就一下睡沙发,我抱床被子给你。”
许润应了一声,起身陪许母去杂物间找被子,程槐清转头进了卫生间洗漱。
等她洗漱出来,许敏虹正帮许润铺被子,许润却不见了踪影。
许润不在,程槐清心情好了不少,她放松地打了个哈欠,跟许敏虹道了晚安,便回房间关上了门。
这间屋子和十年前许润住在这时的布局一模一样,床头靠着窗,床对面是张老旧的木书桌,书桌旁是一个双开门的旧衣柜。
许润搬走那时,老林也劝过她搬到这间房来住,毕竟比起她从前住的那间,这间宽敞太多。
奈何程槐清讨厌一个人,就连他睡过的房间,用过的家具都一并讨厌,死活不愿意搬进去住。
没想到十年后,还是住了进来。
躺在这样一张床上,一闭眼,许润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身影,幻灯片一样自动在她大脑里循环播放。
烦得她一掀被子,坐起身,干脆不睡了。
即使这样,呆在这间房里也让程槐清不好过。
她悄悄打开一条门缝,见客厅里没人,便轻手轻脚地去了阳台。
就在关好阳台门转身的一瞬间,她撞上一个冷硬的胸口。
“还是这么不看路啊,程槐清。”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没了伪装,冷得彻底。
程槐清恍若未闻,甚至没抬头看许润一眼,绕过他走到阳台砖砌的围栏边。
她塌了肩膀趴在围栏上看楼底下打包纸壳的人,被废品站昏黄的灯光点亮了半边脸,语气满是嘲讽:“回来干嘛?大少爷当得不舒服来忆苦思甜?”
话音刚落,她就被许润丢过来的衣服蒙了眼睛。
程槐清被这莫名其妙的动作惹怒,用力扯下衣服想瞪他,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她旁边。
许润嘴上叼一根没点燃的烟,穿着件白色背心,肌肉的线条被紧绷的衣料勾勒清晰,和她一样弓着背看楼下收纸壳的人,没有打理过的刘海掉下来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穿上,”他微微侧过头暼了眼拎着衣服的程槐清,“夜里凉。”
程槐清没说话,把衣服砸在他身上转身就走,刚摸到门把手,手腕就被拽住。
“放手,”她冷着一张脸,转身与许润四目相对,眼里全是不耐烦。
夜风飕飕,男人挺阔的肩膀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你就这么讨厌我?”
也许吹了冷风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暗哑。
程槐清抬起眼皮看他,语气冷淡:“不然呢?”
许润没再说话,扯了扯嘴角,却没能笑出来,只得懊恼地把烟重新叼在嘴上,摸出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
吐出的白烟模糊了眉眼,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润:“这么久没见,就没什么话想对我说?”
“有啊,”程槐清猛地抽回手,将许润扯了个趔趄。
她抬起头,眼神桀骜轻蔑:“我希望你趁早死外面,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阳台的风将烟气吹散,视线再次交汇。
“这样么”,许润收敛起那副装出来的温柔表情,脸垮下来僵木着,半眯着眼睛盯着程槐清,缓慢干涩地开口,“要是我偏不如你的愿呢?”
“随你。”
程槐清蹙起眉尖抬眼看他,语气平静得不像刚骂完人,“现在能放手了吗,不想闻二手烟。”
许润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把还剩大半截的烟扔在地上踩灭。
“谈谈。”他说。
“没什么好谈的”,程槐清见他不愿意放手,干脆把背靠在门上,好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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