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四周的环境,柔软的床,床头是暖色调的起夜灯,熟悉的环境,熟悉的房间布局,让她分清了此时她正处在自己的卧室而不是伦敦那昏暗狭小的出租房。
这时,房门从外面打开。
小蝶端着热腾腾的粥进来,看见常安宁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床上,终于松了口气,三步并做两步走,迅速来到常安宁身边。
“小姐,感觉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小蝶小心问道。
常安宁摇了一下头,“没事,好多了。”
小蝶捧起热粥,挖一勺吹凉喂到常安宁嘴边,“小姐你都昏睡三天了,先吃点东西吧。”
常安宁推开她递过来手,“我不饿。”
“再不饿也得吃点啊,”小蝶心疼地快要掉下了眼泪,“身体是自己的,你都三天滴水未进了,在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说着再次递来热粥。
常安宁喝下不到两口,便全都吐了出来。
她吐地上气不接下气,整个人虚脱的跟游水一样,使本就苍白的脸又多了些许病态。
小蝶急忙递来一旁的水。
常安宁喝了整整一大杯水,干痛的喉咙才稍微得到缓解。
看着常安宁这样难受,小蝶的眼泪控制不住地留了下来。
她边抹着眼泪边说:“小姐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这个家就剩您了,您要是也出了事,那这个家该怎么办啊。”
小蝶吓坏了,她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偌大的家业一下子就家道中落,从天堂到地狱的转变,如此大起大落,顷刻间宛如巨石般砸落下来。
本来心心念念的盼着小姐和大少爷二少爷能回家,一家人终于又可以团聚了,如今这一个两个的接连都出了事,一大家业瞬间群龙无首。
小蝶望着这个始终给她安全感的小姐。
常安宁敏锐的发现小蝶话中的不对劲,问道,“什么叫这个家就只剩我了,我爹呢?”
小蝶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来,“老爷一听说大少爷和二少爷战死之后就晕倒了,后来去见了大少爷和二少爷最后一面,得知小姐你也吐血晕倒的消息,之后老爷便也一病不起,今早,今早凌晨的时候,没能挺过去,也……也……也走了。”
闻言,常安宁手脚彻底软了下去,巨大的痛苦使得她止不住地发抖。
哥哥们的离去,爹爹现在也不在了,她的至亲一个两个相继离她而去,她的人生好像总是在失去的噩梦中循环。
依稀记得八岁那年,母亲生了场重病,之后便一病不起。
母亲生前最疼爱的人就是她了,小时候她体弱多病,母亲便给予了她更多的关爱,她便因为这虚弱的病体时常大发脾气,要星星要月亮,母亲每次都会第一时间把她给哄好。
后来有一次她和母亲一起出去玩,和母亲冒了点小矛盾,她便使了性子把自己藏起来几天令母亲找不到,后来母亲因为惊吓过度便一病不起。
当她被找回家的时候母亲早就没了生机。
后来她才知道,她的母亲自从生下她后便落下了病根,因为要一直迁就着她,所以就没在常安宁面前表现过。
但仔细想想也知道,母亲那么多次表现的不正常,稍微留点心思就会发展母亲其实一直身体都不好,但她就是一直没有发现。
从那以后,常安宁就变得慢慢董事了。
母亲的突然离世,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全家人都处在极大的悲痛中。
往后,哥哥和父亲并没有因为她间接害死了母亲而过多的归罪于她,相反,他们对她的呵护依旧不亚于母亲。
那段时间里,哥哥和父亲将常安宁进行了很严厉的责罚,戒尺和禁闭成了家常便饭,那时候的她第一次体会到了恐惧。
当她从禁闭室中出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常宏毅将她圈进怀里,少年尚未长开的体格稳稳地将常安宁抱出那间折磨她许久的屋子。
父亲为她四处求取名医,既当爹又当妈,又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将她的身子治好。
自那以后,常安宁的心境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父亲和哥哥们对于常安宁的教育总是带着严慈交加,他们把常安宁养得很好,日积月累的熏陶中,常安宁逐渐成了大家眼中的大家闺秀。
在人前,她是端庄得体、人人夸口称赞的小姐,人后,她则是哥哥和父亲永远长不大的小公主。
母亲的死,成了小常安宁永远过不去的坎。
一次午后,常安宁认真的问大哥,“大哥,如果那时候我没有任性,妈妈是不是就不会死了,如果我早些回来的话,妈妈是不是还有得救?我害死了妈妈,妈妈还会原谅我吗?”
四周一片寂静,时间仿佛禁止了。
常安宁以为得不到答案,正要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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