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会有觉得小魔头可怜的一天。
“太师叔祖这是、这是替我们报仇?”一小弟子小心翼翼出声。
瞧着瘦弱的小祖宗刀起刀落毫不手软,凶神恶煞的小魔头则哭爹喊娘那一个凄惨。
“他们、他们为何不向灵石发出救助灵识?”有弟子问出从比试开始想都未曾想过的问题。
“他们从惩戒堂逃出,不受宗门上古灵石保护。”
两边胳膊被各刺十六个窟窿,金玉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她所修炼的钢筋铁骨,对上季明燃的奇怪小刀,不起丝毫作用,像豆腐般任人宰割。
扭头望着趴在地上拼命挣扎、被劈得焦炭般的兄长,金玉眸中蓄满泪水:“你敢伤害我和哥哥,我金家定不会放过鼎盛宗!弘焱尊者也保不住你!”
擒住脖颈的手猛地收紧,金玉脸庞因充血紫胀,太阳穴因血管被强力压制凸凸直跳,季明燃凑得极近,倒映出金玉脸庞的乌黑双眸,透出歇斯底里的枯槁疯狂。
季明燃嘴角扯起,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低喃道:“反正,你先死。”
乌亮瞳眸中,是不再压抑掩饰的疯狂,是只有金玉一个人看见的疯狂,金玉被乌亮瞳眸所透露的疯狂笼罩,惊吓中,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必死无疑!
当初入宗比试,她一眼就瞧出来季明燃掩于眼底的冷寂枯槁和疯狂,她怀着恶趣味,想挑破刻意掩饰、佯作良善的季明燃,向族人展现自己的真知灼见,而后把那双明澈却藏有别意的眼珠子留下纪念。
原来、原来,她之所以掩饰,金玉绝望地想,是因为季明燃知道自己冷到骨子里的透顶疯狂,绝非常人能够承受,她纯粹不想惊吓到其他人。
“放开我、放开我。”金玉颤抖着拍打季明燃的手。
“你怕死?”季明燃举在半空的手顿住,眸中浮起讶然之色,觉得难以理解,“你们二人到处抢砸伤人,竟怕死?不应该啊。”
“谁不怕死!”在二人背后,依然不放弃入阵的金缕瞪着季明燃,觉得她的脑回路异于常人,“快放开她。”
“懂了!”季明燃却恍然大悟般:“原来你这么恨她,金缕放心,我这就解决你妹!”
她在说什么?金缕惊恐地看着季明燃,觉得她简直是个疯子,听不懂人话:“我是说放开她,你胡说什么?妹妹是我金家至宝,你不许伤害她。”
“啊?你是真的护她呀?”季明燃这下真惊讶,她在末世翻开的书籍,明明记载过“捧杀”处事之法,既然金缕不是受金玉欺压才出手,那他每每帮助金玉害人,不就只有这一个原因?
“你不是恨她恨到想她死?”季明燃疑惑,真诚讨教:“不然你既没本事为她闯下的祸事兜底,她也没能力护住自己,以她的性子,被人打死不是迟早的事?你看。”
说着,她手中利刃已刺入金玉脖颈,血液沁出流落。
“你敢?”金缕大喝,风刃怒吼呼啸,古木灌丛连根拔起,乌压聚集在半空之中,似要倾泄而下。
十层金刚阵一瞬瓦解崩裂,却又顷刻重新恢复。
罡风趁机穿过阵法间隙,但再遇上层层金刚阵法威力大减,最后只余微风来到季明燃身前,扬起她落在脸颊的碎发。
季明燃眉梢随发扬起,她觉得金缕这话问得莫名,“我敢啊。”手起刀落,利刃径直贯穿手中脖颈,金玉双目圆瞪,拼命乱蹬的手脚一阵痉挛后无力垂下。
“啊啊啊啊啊!!!!”金缕双目赤红,疯了般捶打金刚阵,周遭灵力紊乱暴起。
季明燃见金缕疯疯癫癫的,才道:“原来你没说谎呀,看来你们是没人教。”说罢,她利落拔刀,一阵蓝色的圆弧光芒同时笼罩在她与金玉身上,季明燃从头到脚的血痕渐渐消失,金玉脖子潺潺流下的血液止住,伤口逐渐恢复。
灵愈阵。练习一年,季明燃已能随时布阵,但到底修为有限,无法使重伤痊愈、更无法起死回生,但她插刀留有余地,足以保住金玉性命。
不久,一道白金色光芒紧紧覆在季明燃身上,与灵愈阵发出的幽幽蓝光交相辉映。
回灵阵,恢复灵力的阵法,不多,但够用。季明燃预料出峰后必与金氏兄妹一战,故一再在识海中炼化储存灵力,非关键时刻不轻易使用,这也是她情愿走路翻过一座又一座山头,也不使用宗门传送阵去泉峰上课的原因。节省如此,在使用多重及多个阵法下,识海存储的灵力还是不大足够。
不过辅以回灵阵法,加上她能够快速将外界灵气化为己用,算是勉能支撑。
“喏,她没死。”季明燃朝金缕道。
金缕浑身颤抖,目光燃起希望:“妹妹、妹妹......谢谢、谢谢!”他跪倒地上,咚咚咚地向季明燃磕头,“求姐姐、求姐姐绕她一命。”
“我没有弟弟妹妹。”她道,“倒是有一群孙辈,大家会喊我太师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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