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颖叹了口气,点了一下秦芸芸的额头,“都泛红了。”
放学的时候,秦芸芸尽量脚步迈的轻一点,敷了冰块和药,稍微缓解了一下,掩盖着脚步的不稳。
秦立很仔细,他还是看出来了,问,“怎么了?”
秦芸芸不知道秦立看出来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套她的话,她不想添麻烦,避重就轻地回答,“今天我值日,出来晚了。”
秦立蹙眉,似乎有些生气,声音比平时冷,“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秦芸芸打模糊眼最在行,但一到秦立这里,通通消失不见,因为秦立更擅长拆穿,她老实说,“脚扭了。”
秦立反问道,“这个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人欺负你吗?”
秦芸芸想着这也不算欺负吧,顶多算张尘自导自演,气急败坏地找她的事,“没有。”
秦立没说话,点点头,一路上都在沉默,秦芸芸说什么话都不理。
秦芸芸感到莫名其妙,在快到家的时候,才问,“我惹到你了吗?”
秦立言简意赅,“没有。”
没有?语气听着就像是在生气。
秦芸芸上楼梯有些困难,既然说开了脚踝伤到了,她就也不演了,靠着扶手,还要轻轻一跳,秦立都超了三个阶梯,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准备迈下一个阶梯的时候,秦立扶住了她的胳膊,依旧是沉默着,但不得不说,确实比刚才好上阶梯了。
这脚踝伤得不是很严重,也要养个一周左右,还在想着怎么上下楼,秦立开口,“我生气了。”
秦芸芸问,“为什么生气?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秦立不接话了。
秦芸芸内心有点急,我知道你生气了,你倒是说你为什么生气啊。
直到走到门口,秦立像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轻声问道,“难道说实话很难吗?难道开口让我帮忙很难吗?”
秦芸芸听着他的语气,像是很难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我...”
秦立打开门,说了声,“算了。”
秦芸芸发现秦立是真的不理她了,吃晚饭的时候只回答张梅娟说的话,秦芸芸一开口,秦立像是有把开关似的闭嘴不说话。
张梅娟看出来这俩小孩闹别扭,也没掺和他俩的事,帮秦芸芸抹好药,让她早点休息就回房了。
秦芸芸听着隔壁传来的声响,就知道秦立没睡,给他发消息。
秦芸芸随手拍了一张最后一道数学题的照片发送。
秦芸芸:哥,这道题怎么做啊?
秦芸芸都把那道题做完了,秦立还是没回复,秦立是故意不回的,他就是不理自己。
秦芸芸想了想,还是把今天的事情解释了一遍。
秦芸芸:哥,我没有骗你,没人欺负我,我不开口是我怕给你添麻烦。
哥:我说你是麻烦了吗?我们不熟吗?
秦芸芸看到秦立发的一行字,心里有点感触,意识到秦立和她有观念的不同,她理解着这两句话,秦立生气的原因是他认为的“怕添麻烦”本身就是把另一个人的关系定义为不熟,拒之门外。
而她的怕“添麻烦”就只是字面意思。
秦芸芸:哥,我错了,我以后有什么事只找你,你这几天都扶我上下楼梯,行吗?
哥:你怎么不怕麻烦我了。
秦芸芸:咱兄妹俩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是吧?
还发了一个卖萌的小猫表情包,试图让秦立原谅她。
秦立没回话,只是发了一张照片,是秦芸芸刚才问的那道数学题。
刀子嘴豆腐心。
早上天气还是晴朗,到放学的时候下起了雨,秦立在秦芸芸班门口等着她收拾东西,搀扶到门口,停车的地方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秦芸芸正想着怎么走,秦立在她面前蹲下身,“上来,你打伞。”
秦芸芸有些犹豫,又想到昨天秦立生气,二话不说地扶上他的肩膀上去,打着伞。
秦立走得很稳,秦芸芸戴着助听器都能仔细地听到他的呼吸声,缓缓的,有节律的,转头看到他的鬓角有些湿,问,“哥,你累不累?”
“不累。”
秦芸芸又问,“但是你流汗了。”
秦立像是忍不了了,说了声,“别说话了,很痒,那不是汗,好好打伞。”
秦芸芸老老实实的打伞,这下一句话也都不说了。
这一周还真是秦立定时定点的接送她上学和放学,上下楼梯也是一直搀着没松过手,中午还替秦芸芸打饭,还每天都能抢到招牌菜,一句怨言也没说过,还把秦芸芸照顾的胖了几斤,脸都比之前圆润有光泽,比之前看起来气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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