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随便找了个店去取暖吃饭，他现在太冷了，找了家面馆，进去点了份招牌，等面上来的时候，电话响了。
秦立看着电话会响多久挂断，响了很久，自动挂断了，又接着响起，秦立接通了，他没说话。
张梅娟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小立，你在哪呢？吃饭了没有？”
秦立这时候最听不得关心的话，心里的酸楚从这刻清清楚楚的缓过来劲儿，面刚好上来了，他忍着眼泪，装作平静，“我明天就回去了，正在吃饭。”
张梅娟问道，“明天什么时候回来？我给你收拾好行李了，我去接你到新家。”
“明天七点四十到火车站。”
张梅娟没问他去找谁了，给足了他私人空间，“行，明天去接你，你也别太想不开，什么事都会过去的。”
秦立吃了两口面，压着哭腔，“知道，谢谢姨。”
张梅娟又和秦立说了两句，秦芸芸的声音不清晰地冒出来，“是我哥吗？”
随后听道，“哥，你别难受了，我都有点心疼你。”
秦立应了两声，挂了电话，生怕挂慢了一秒，哭声就被听到了，面混着眼泪吃完了，秦立没尝出招牌面是什么味道。
秦立从火车站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张梅娟，身边还有秦芸芸，她挥了挥手，又叫了一声，“哥，这里。”
秦立走过去，张梅娟才开始说，“你爸让我照顾好你，你有个三长两短，你爸出来，我可怎么交代，你一声不吭的外出，我昨天晚上都没睡，想着给你留时间消化，没想到外出去消化了。”
张梅娟念叨着，“你别嫌阿姨烦，昨天给你打电话才知道你外出了，生怕给你说两句狠话，让你心里更加难受，阿姨知道，这事儿出谁头上，做出来的反应都不一定比你理智，但是，以后能先和阿姨说一声吗？”
秦立灌了一天两夜的风，情绪的波动，导致他开口嗓子哑的不成样，“好。”
张梅娟叹了口气，拍了拍秦立的后背，没说什么话。
坐出租车的时候，秦芸芸倒是隔着一会儿看他一眼，以为秦立没发现，又盯着他看了好久，秦立扭头，她又把头转去另一边。
秦立闭上了眼睛，靠在后座上，手抱着臂，过了一小会儿，衣服的尾端被轻轻扯了下，像猫抓得一样轻，秦立张开眼看向秦芸芸，没说话，等着她先开口。
秦芸芸小声说，“你张开手。”
秦立照做，秦芸芸才窸窸窣窣地从兜里掏出几颗糖，轻缓的放在秦立的手心，秦立看见那几颗糖的味道，都是他喜欢的。
秦立看向秦芸芸，他现在有一种难言的感觉，从知道秦凯破产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感到空虚与不真实，像云里雾里的做着梦，直到这刻，悬着的心不那么飘了。
秦立闭上了眼睛，闷声嘶哑的说，“谢谢。”
停车了，秦立跟着张梅娟后边走，秦芸芸则是落后秦立一两步，盯着秦立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像之前那样一声不吭的跑掉。
秦立审视着这片小区，破旧且小，走进楼梯，狭窄、阴暗，没有电梯，走到五楼，张梅娟拧开门，进去后，指着几个地方介绍了一下，三室一厅一卫。
这个房子不算大，相比于秦立之前住的房子来说，小得不能再小了，但相比于沦落街头，有个地方住总算是好的。
秦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不小心把自己的一个模型摔坏了，他蹲下身子，看着模型的碎片，这个模型不是他最喜欢的，但是他哭了，眼泪仿佛有滞后性，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
秦立哭得不算很凶，等缓过来劲儿，发现门没关，门外还站着秦芸芸，不知道站了多久，他扭过头看她，他眼睛和鼻子都是红的，脸上还有泪痕，太狼狈了，他想。
秦芸芸走进去，捡起模型放在他的桌子上，秦立站起来，晃了一下，说，“帮我扔了吧。”
秦芸芸拿走这个坏的模型，出门前，还说了声什么话，但秦立没听清楚，蹲着时间太长了，猛的站起来有点晕。
秦立看着这些模型，放在网上低价卖，期间有很多人都在问，这个模型是不是真的，问的秦立有点烦，他在下边标注，如果是假的，喝水也塞牙缝。
秦立吃晚饭的时候，张梅娟把这几天的事情给秦立说清楚，“我跟你爸在出事前就离婚了，他早就发现这笔单子有问题，拟了张离婚合同，把大部分财产转到我这里，他让我帮忙照顾你，虽然条件没以前好，但也不至于缺钱，等你成年把归属你的钱转到你名下，你不用担心钱的事，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给我说，好么。”
秦立安静地听着张梅娟说的话，秦凯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冷漠，张梅娟说了好多，还安慰他，他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闷闷的，没人教他直接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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