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没有追究我的过失,好似他真的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决定将实验室的那件事当成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微不足道的”小错误,就这样当作没有发生过一般。
至于那份写满了此次计划的文件,在从房间醒来的时候,我在客厅的桌子上发现了它。
没有任何的遮掩,就那样明晃晃地摆放在那里。
这是多托雷的又一次宽容,一次退步。
我站在客厅,凝视那份文件许久,最终还是伸出手将其拿起。
我能感受到自己内心的颤抖和摇摆。在任性地埋冤了“被排除在斜眼计划”的这件事后,如今纵容再一次降临,像是恶魔的低语,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呢喃:
回来吧,迷途的羊羔。黑暗既已给予你再行一次的特权,那你又为何要追逐天外的,不切实际的阳光?
我潦草地将手中的文件翻过一遍。此刻对这份文件,我也早已经失去了兴趣。
那么最初催促着我打开这“魔盒”的诱惑是什么呢?
无人许诺过的,要走到阳光下一方的未来。但其实,也只是空谈。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人的身影:旅行者,派蒙,还有凯亚,以及其他的蒙德众人。
要用这份文件的内容去帮助他们吗?
我在心中如此询问自己,却也在问题被发出的时候瞬间得到答案。
不,没有必要。
风险和可能获得的收益,那可能会出现的,旅行者和派蒙,或者蒙德的那些人对我的接纳和善意,暂且都不能成为我做下走出这富有风险一步棋的原因。
更何况,还有另一笔交易等着我完成。
那笔,因由内心的冲动达成的,与神明之间的交易。
同时,也更加符合我当下最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那个问题,从出现开始便犹如达摩克斯之剑悬浮于我头顶的危机,即使是被多托雷所阻碍着追寻真相的步伐,我也必须要寻找,因为内心的真言。
关于我的“记忆”。
将文件随手扔回桌上,发出的闷响如同不协和的音调,那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趣的声音。
我颓然地坐在椅子上,想要拿自己的储物袋。伸手的时候才记起来下楼的时候我没拿。
储物袋,连同昨天的衣服一起,都被多托雷脱下来了。衣服在脏衣篓,而储物袋……
我花费了一段时间才说服自己撑着仍然难受的身体重新站起来,又一步一步汲着步子踩上楼梯,在卧室的床头柜找到了被随手放置在上面的储物袋。
打开储物袋,从里面找出那个匣子。
在匣子打开的一瞬间,里面的冰花在床头灯的映射下,散出一阵黄澄澄的光。
像一个灯笼一样。
想到这里,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那朵冰花即使过去一天一夜,也没有丝毫融化的迹象,持续不断散发而出的冷气让我自醒来后始终焦躁不安的心稍微冷静下来。
我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又想起要拆一个冰系邪眼做冰冻装置的事。从床头柜捞起那只匣子,我哒哒地又跑下去,在客厅的柜子里如愿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一枚邪眼,以及一些工具。
我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和时间改造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将那枚被改得面目全非的邪眼放进匣子的时候,我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可笑的想法。
要是多托雷看到我用他无上尊贵的智慧凝结出来的邪眼发明搞出来这么一个除了制冷什么用都没有的装置的话,估计会忍不住大骂一句“废品”,然后把这耻辱的丑物扔到最肮脏的下水道里面埋葬吧。
当然,这也只是我脑海中突兀出现的,堪称荒谬的想象之情景而已。
即便多托雷再如何失态,如今的他,大概也只会让我把这东西扔了,别再举着这破玩意儿出现在他的眼前伤他的眼。
将匣子放回去,我把桌子上散落的工具又一件一件,按照记忆里面的位置摆放回工具箱里。
这件工具箱其实是多托雷偶尔会使用到的东西,一些在实验室没来得及做,或者回来时才突然产生的猜想,会由多托雷使用住处的简易工具箱进行操作。
甚至即使是蒙德这个临时的居住点,也有着一个专门的小型操作间,里面是各式的试管烧瓶之类的东西。
我对那些东西不是很懂,也保持着自己的敬畏,但工具箱我偶尔会用,比如用来给一些经过时间腐蚀变得不太好用的东西进行修理,所以多托雷会将一部分我会用到的工具放在客厅。
等做完这些,合上工具箱,那似乎尚未褪去的倦意又从身体的深处缓缓蔓延上来,如同潮水一样席卷我的意识。
我发了一会儿呆,就这样趴在客厅的桌上陷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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