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为什么能记得3971只岁阳的名字,因为是我负责给他们全程接生,名字也是我取的。”
景元差点一口羊奶喷出来。
“岁阳还能生?谁生?”
应星的目光缓缓飘到了挂在吊灯里的岁阳之祖身上。
燧皇被师徒二人的复杂眼神盯得无语至极,用他的公阳嗓礼貌发问:
“……汝等颅内有疾?”
小岁阳们:“啊,老爹又开始文绉绉了。”
“听不懂,听不懂。”
“学不来,学不来。”
景元悻悻地收回冒昧的视线。
应星三两口吃完油条豆浆的组合套餐,用手帕擦了擦嘴,管家端着精致的餐盘暂时告退,他这才介绍道:
“严格意义上说,朱明的大多数岁阳都是从燧皇体内分裂出来的。每隔一段时间,朱明十王司的猎火判官会捕获新生的懵懂岁阳,驯服并且交予工造司岁火监填入匠器之中,成为朱明仙舟的一份子。”
“我不过是借了老爷子——也就是怀炎将军的便利,才拐来了这么多可爱的小家伙给我打工。”
他们都和应星签订了契约,平时出不去这间工坊,唯一有出入自主权的是燧皇,不过很可惜,因为之前闹得过于无法无天,燧皇也惨遭了禁足。
镜流道:“与岁阳为伴,同吃同住,你还有什么神奇之处是我不知道的?”
应星笑道:“剑首大人,工匠冶器,要的是火;云骑杀敌,要的也是一把火。岁阳为火,朱明人的宿命,就是与火为伴,与火同行。不过是稀松平常,哪里有什么神奇之处?”
镜流点了点头,语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赞赏之意:“觉悟之高,景元,你可要好好学着。”
被岁阳连番投喂的景元:“……哦哦……嗝……是!师父!”
“好了,话不多说,是时候该谈正事了。”
吃饱喝足,应星叫管家撤走了桌椅,拍了拍手,一扇完好无缺的墙壁正中间裂开了一条缝隙,暗门打开,露出里面热火朝天的工匠锻造间。
“镜流,把你的剑先给我。”
工匠在为专人量身打造兵器时,往往要先检查客户之前的惯用兵器,避免新兵不合手感,战力不升反降。
镜流说:“此剑名唤孤月,是当年恩师赠我之物,陪伴我已有三百余载。”
只可惜,经过经年累月的杀戮摧折,本来光洁无比的剑身上,早已沾满了来自敌人和同伴的滚烫鲜血,擦拭不去,徒添伤感。
就在昨日,燧皇又那么一烧,孤月更是不复当年神采。
应星双手郑重接过,抚着修长的剑身合上了眼睑,像是在侧耳倾听剑锋在他掌心发出的嗡嗡铮鸣。
景元不知他在做什么,压低了声音询问师父。
镜流若有所思:“和朱明仙舟有关的传说中,凡是匠艺臻于圆满的工匠,甚至能达到人剑合一、与剑对话的地步,他们那边有句话叫——你的剑就是我的剑,我的剑就是你的剑。”
景元哇了一声:“好神奇。”
应星睁开了眼,低头说:“倒也没那么夸张。在朱明,有一些工匠世家的孩童,心性本真纯净,能与世间万物产生灵性联系,所以在出生之时便有了与剑沟通的能力。我不过是和剑打交道的多了,也能听懂一些。”
他师父怀炎将军的孙女云璃就是最好的例子,不过近几百年,他应该是见不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了。
毕竟,如今的【焰轮八叶】中,他年龄最小,老爷子暂时还没有再收徒弟的打算,云璃的父亲含光都不知道出生了没有。
镜流问:“孤月,它对你说了什么?”
应星回答:“剑肖主人,你的剑也不善言语,它只说了一句话,你听好了。”
——身即破碎,惟愿孤月挂川,仍能映照主人复仇的血海前路。
镜流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实质的落寞:“是我对不起它。”
“不必惆怅,你若不想换剑,待会儿我把孤月融了,再添一些材料,孤月便能重焕新生。”
镜流摇头,坚定道:“既然已经融了,那便从此再无瓜葛,是另一把剑,也应当换个新名。”
应星有些意外:“行,按你的想法。”
他在心里止不住叹息,如果镜流在原作里能坚持现在的想法,他和丹恒哪里还有那么多罪受。
“我会再添一些新材料进去——琥珀王的筑墙边角料如何?不,虽然坚固,但也太笨重了。帝弓司命的光矢?不行,会破坏了孤月本有的材质,那就纳努克身上流淌的金血?也不行,太过残暴霸道,一个不小心容易噬主……”
等等,最后那个是什么?
放在寰宇之中能被人争抢的顶级宝贝,他一个个如数家珍,像是路边摊随处可见的小玩意儿,景元听得耳朵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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