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可怜的高三生可以睡个懒觉。
“难得你们在家，你阿姨早起去买三文鱼了。”江父系着围裙，厨房的油烟机隆隆作响。
祁枫在沙发上念念有词地背书，听到江余声音抬起头，冲她笑了笑。
江余走过来把祁枫的课本摁住。
“你周末爬那么早起来就是为了背项脊轩志？这篇不要求背全篇吧？”江余破防。
“月考说要考，而且我也没有起很早。”祁枫伸出一根手指把江余的脑袋戳开。
江余撇撇嘴，用力坐到沙发上，顺手打开电视。
今年总有怪兽出没的新闻爆出来，也不知道哪些是谣言哪些是真相。随着讨论愈演愈烈，官方逐渐开始报道相关事宜，并提醒公众做好世界变化的准备。
此刻的新闻在科普一种变异鲸鱼，江余看了两三分钟还在介绍这个物种的外观，于是兴致缺缺地移开目光。
江父端着一盘菜跑出来，小心放好后迅速抽手放在嘴边吹气。
“小祁，我打个电话给你妈妈，等她回来咱们就开饭！”江余回房间换衣服，江父招呼祁枫吃饭。
“好！”祁枫走过来布置碗筷。
江余出来的时候，餐厅寂静得可怕。
祁枫惨白着脸看向餐桌，拳头紧握，指缝间有殷红的血液流出。
江父双眼圆瞪面色铁青，双手维持着托举的姿势不住地颤抖。
江余冲过去抓住江父的手，顺着他的视线看到摔在桌上的手机。
正在循环播放一个视频，乍一入目是淡蓝色，似乎是一个女人半躺在冷库中，不知生死。
一个黑衣人出现，干脆利落地将女人的左手沿着手腕砍断，然后拿着她的手和腕上的镯子向镜头走近。
越来越近，直接把手的断面怼到了镜头上。环境温度过低，断面暗红色血液缓慢渗出，骨头、血管、肌肉组织清晰地呈现在了屏幕中。
江余开始干呕，呕到眼里翻起泪花。她认出来了，视频里的女人是祁枫的妈妈。
“乖乖交出来哪有那么多事。”黑衣人嗤笑一声。
“拿着东西来换她的命。”黑衣人用刀指了指镜头，随后把镜头拿起来。
断手被随意丢在一边，镜头对准女人，黑衣人重重踹了她一脚。
视频开始重播。
“……他到底想要什么？”视频又放了一遍，江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江余缓过神来，把手机摁熄屏后反扣在桌上。
“可能是镯子……但他不是已经得到了吗？”祁枫怔怔开口，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不就是个普通的玉镯吗？他们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江父情绪激动地扳住祁枫的肩膀。
祁枫流着泪摇头，江余拍拍江父示意他冷静，随后拉起祁枫的手，把他的拳头一点一点掰开。
他的掌心已经血肉模糊。
手机振动，江父急忙拿起来，是一条短信。
江余想看，江父把她拦住，将手机收进兜里。
“爸！”江余震惊地看着他。
江父一声不吭地回房间，四处翻找，拿着几个盒子急匆匆往外走。
“叔叔！不要做傻事……我们去报警好不好？”祁枫大概猜到了短信让江父去某个地方，拼命拉住他。
江父脸上露出一个莫名的表情，祁枫心里惊慌却不敢放手。
江余也过来拽住江父的衣袖，眼里蓄满泪水，目光哀求。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江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我本来以为可以慢慢来，但总有人，总有人……”江父伸出手，摸了摸江余的头。
“只希望你们不要牵扯进来。”江父猛地将两人挥开，江余摔在地上发出一声痛呼，江父眼里闪过心疼，但还是坚定而迅速地出门，将门反锁。
等两人哆哆嗦嗦找到钥匙将门打开，江父早已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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