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熠问地小声,陆琢装作没听见,径直骑着马越过他往前面去了。
赵熠以为方才是陆琢故意要宋媮丢脸,才出来说那些话,赵霁却不这么想,他心中怀揣着猜测,眼神晦暗的着前边马背上的陆琢。
谁知陆琢竟感受他的目光,猝然回头看向他,一双眼目若悬珠。
赵霁一愣,还没来的及摆出什么其他的表情来。
陆琢先行朝他扬了扬眉,又将头转回前方。
马车抵达一栋茶楼前缓缓停下。
宋媮下了马车,正准备抬步入内,瞧见那蓝衣仆下马还候在她的马车旁。
招手将人叫来,她压低声音道:“回去告诉你们老爷,我再劝他最后一次,他走运私盐,买卖官位,敛财行贿。
“犯的都是足以问斩抄家的大罪,问罪下来,甚至连府里的仆役都有可能被殃及,叫他最好早点带着他那几家,给我滚回颍川。”
她说完,抬眸直直对上面前的人因惊恐睁大的眼睛:“听懂了吗?”
见蓝衣仆从愣愣点头,她颔首,进入茶楼。
“姑娘是想让宋府不知情的仆役们先离开?”青芷问,“不怕打草惊蛇或者宋族长真的直接带人跑了?”
“无妨。”宋媮不在意道,“大燕的律令不是摆设,惊不惊他都跑不了。”
宋春意坐在茶室里,兆安郡主没到,她便没让人送茶水和小食来。
她有些坐立难安,抬头忐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女,得到一个安抚的眼神后才稍稍镇静些。
茶楼的小厮带着宋媮到了茶室门口,宋媮犹疑一瞬,还是叫青芷守在门外,自己推开门进去。
一进雅室便有清香扑来,细闻下兼具果香的清新柔和,与山栀子的馥郁,时浓时淡,也不会叫人厌烦,方才在楼下大堂好似也有这个味道。
屋里的原本坐着的人,看见她站在门口连忙站起来带着侍女向她行礼。
宋媮回神叫她们不必多礼,便走过去准备坐下。
谁知两人利落向她跪下,惊的宋媮坐到一半站起来让到一边问:“这是何意?”
宋春意跪在地上感到难堪,但想起父母亲的话,还是按耐住自己,双手作揖拜道:“少时糊涂,害郡主落水差点丢掉性命,跪拜求恕乃是情理之中。”
宋媮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先让她起来。
宋春意不知道误会了什么,更加惶恐,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奉上再拜。
“方才是我言之有失,不求郡主恕罪。这是颍川君康堂的地契,这个铺子现在归您,只求能尽量补偿您。”
宋春意身后的侍女解释道:“君康堂是近几年来颍川声名鹊起的医馆,少时为您整治过的神医,她的爱徒就是医馆的坐堂大夫。”
宋媮惊讶的看着宋春意双手献上的契纸,她以为今日见到宋春意若提起当年的事,顶多只是几句道歉翻篇。
毕竟当年就没有人想深究过那事,如今又过去这么久,没想到她不仅下跪道歉还真的有补偿赔礼。
不过,她又想到宋长凭已回京任职,宋春意同太常卿公子有婚约,大概是怕自己记仇使绊子。
宋媮无意再提往事,干脆伸手拿了地契:“起来吧。”
宋春意起身难堪的低着头,见宋媮坐下又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坐,只能局促的站在原地。
趁着店小厮推门进来送茶水糕点,侍女扶着她坐下,宋春意观察着宋媮的面色坐下了。
“你已经道歉了,赔礼也给了,以后并不再欠我什么,且当时推我的是你的侍女。”
她看向宋春意身旁的侍女,带着几分了然,“换了啊。”
“你病愈后,娘说那人心术不正,便乱棍打死了。”
宋媮不再关心这些,说起正事:“宋长鸣正在想法子要陛下重开选秀,如若成功明年开春就送你入宫,你怎么想的?”
却见宋春意露出震惊之色,宋媮皱起眉:“没人同你说?”
宋春意怔了半晌,才答道:“没有……”
“那你同太常卿府二公子的婚约呢?”
“自然是要履行的。”说完,她偏头去看侍女,恍然大悟,“怪不得母亲这几天愁云满面的,天天念叨着要定婚期,挑日子都要是最近的。”
原来是怕她进宫。
说完她想起宋媮最初的问题。
族长想让她进宫,她与兆安郡主见面又是族长安排的,那郡主也想让她进宫吗?
勉强平复纷乱的兴绪,宋春意试探的看她,摸不清她的想法,只能按着自己的心思道:“我同太常卿二公子自幼定亲,如今回京,哪有半途悔婚的?”
宋媮并未立刻回答她。
看来宋长凭夫妇是绝对不会同意宋长鸣送她进宫,不仅快速与太常卿府议婚,甚至连宋长鸣的打算也没告诉她,只让她安心备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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