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体温在迅速升高,证明毒剂在她体内正常地生效了。
如果过去能像这孩子一样被抹去,那该多轻松。
可惜不能。就因为她的过去纠缠不休,她才需要躲在这个闭塞落后的星球,装成一个安于平稳生活的中年女人。时间久了,连罗莎蒙德自己,都快以为她真的就是个徒有外貌的老实女人,守着间小小的糕点店就能满足。
这个在她的噩梦中诞生的孩子却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当街坊试探着和她说有个很像她的女孩出现在店里时,她还抱有幻想当她们乱传闲话。看到这张和自己极相似的脸时,她也只是因为想起这孩子是怎么来的有些恶心。可当少年默认是以诺让她来的,罗莎蒙德的理智就在积年的情感中燃烧殆尽,报复的欲望扫除了一切顾忌。
伊冯突然挣动了一下,罗莎蒙德抱紧了她,就像大多母亲抱住自己的女儿那样温柔,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
两张极相似的脸拥在一块,多么赏心悦目又温情。
木原投去欣慰的目光,安心低头挑拣着甜点。这家的甜点都是些传统点心,元星难得见到,可以打包点回去给家里人尝鲜。
罗莎蒙德微低着头,长发遮住了伊冯的脸,藏住了那一点痛苦挣扎。
这个药她用惯了,熟知药性在不同体质的人身上出现的各种不同效果,有最大化体验了药效如坠美梦般幸福地死去的,也有毫无知觉瞬间毙命的,她们看起来都像是普通地睡着了。
还有像怀中少年这种,因为感官灵敏,在死亡降临前强行恢复些意识妄图求生的。但她们也只能动那么一两下。
估算着最后的一点时间,罗莎蒙德终于对怀中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儿生出些怜惜。
你虽然不幸是以诺和我的孩子,但至少能没有痛苦地死去。当年我的姐妹们,可没有你这么幸运。
“伊冯小姐睡着了吗?”
“!”
罗莎蒙德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人。铃铛没响,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柯查尔端着得体的笑,问:“伊冯小姐在来的路上也休息了会儿,怎么在这里又睡着了?”
罗莎蒙德看着她说话时有意展示的追龙徽章,心下冷笑,眼中积蓄泪水说:“这孩子似乎因为要来见我,紧张得几天都没睡好。刚才睡着前,有些害羞地和我说在船上想休息好显得有精神,还是没能睡着。和我相认,终于松了口气,才知道困了。”
她的神情多慈爱温柔,语气多疼惜爱护。
反而假。
木原看见柯查尔出现,虽然对她印象不好,但不觉得她会在这种场合捣乱,很可能是有意外,于是回到就餐区。看见罗莎蒙德的应对,再看伊冯倒在她怀里睡得人事不知的样子,木原心中警铃大作,直接上手要把伊冯弄醒。
罗莎蒙德避开她的手,不悦道:“你是她的朋友吧,就算是朋友,这也太失礼了。”
柯查尔说:“既然要休息,这么站着怎么睡得好呢,回飞船或是附近给伊冯小姐开间房,等她醒了二位再联络母女感情也不迟?”
罗莎蒙德愣了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木原说:“这孩子,是在你帮助下偷跑出来的吧。”
伊冯对她透露了这些吗?这女人难道以为利用伊冯说的话就能争取信任?
罗莎蒙德对木原而言不过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即使有伊冯的生母这一层关系,也难以消除她已经建立的怀疑。
木原反问道:“是不是又怎么样?”
“星际监狱刚发生了大越狱事件,你们难道不明白现在外出有多危险吗?”罗莎蒙德的语气严厉,正像一个在意孩子安危的长辈,“她从没出过元星不知轻重也就算了,你们这些佣兵难道还不明白局势?”
罗莎蒙德把矛头对准了柯查尔,咄咄逼人:“你们把犯人追赶到元星,本就违反了元星守备条例,官方看在事情没闹大的份上没有追究。这种时局还把两个孩子带离元星,生怕没人去检举你们追龙佣兵团吗?”
柯查尔感到些不知出于何处的违和感,还没出言应对她的话,终端突然收到消息。
木原倒帮她接话:“是我们要出来玩的,佣兵不过是受雇于人,我们是否要出元星,可不用佣兵帮忙决定。”
罗莎蒙德宽容地对她笑道:“你不看看你的终端消息吗?你的家人一定也为你的安全着急。”
木原的终端新消息从刚才起就一直跳个不停,只是她在意伊冯的事没理会,罗莎蒙德的话不难让她联想到是伊冯的父亲以诺做了什么。
以诺不是被塔里的工作绊住了吗,她们才出来不到两天,他怎么这么快就有反应了?
罗莎蒙德把自己终端里的一段文字对话调为公共可见,联络人是以诺,二人交流了伊冯来到布莱德星的事。以诺言语中难掩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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