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被领养那天，刚满四岁。
地震夺走了她的父母，只留给她一双过分明亮的眼睛。福利院院长说："这孩子整夜不睡，就趴在窗边看星星。"
燕子蹲下来与她平视："为什么喜欢星星？"
"妈妈说，爸爸变成星星了。"小满用脏兮兮的手指戳了戳燕子右腿的疤痕，"姐姐这里也有星星吗？"
林突然单膝跪地，掏出随身携带的激光笔。红光点在孩子掌心："这是天狼星，全天空最亮的恒星。"又移到她眉心，"这是北极星，迷路时永远能找到家。"
当晚，小满的行李里多了三样东西：燕子送的跑鞋、林给的天文绘本，和一枚刻着"勇"字的铜哨复制品——原件依然挂在燕子脖子上，贴着那道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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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练的赞助】
王志刚退休后，总爱晃悠到"星光计划"的训练场。
"当年我阻止你进国家队..."他盯着燕子指导孩子们跨栏的身影，"是因为扎西教授警告过，深空信号会带来危险。"
燕子拧紧矿泉水瓶："什么危险？"
"他没说。"王教练摸出老烟斗，"但去年我在青海湖边，看见..."
话音戛然而止。林正抱着观测资料走来，脖颈间银链闪烁——那是燕子用第一笔教练工资买的，吊坠里封存着阿里带回的红石碎片。
"总之！"王教练突然塞给燕子一张支票，"赞助费！给孩子们买新跑道！"
后来林在资料中发现：1991年扎西教授消失前，曾记录到一组来自北斗七星的异常信号，波长与王教练烟斗上的刻痕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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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窗边的明信片】
林母的旅馆叫"雪绒花"，每间客房都配有望远镜。最受欢迎的7号房书桌抽屉里，藏着一沓特殊的明信片：
? 第一张是阿里求婚现场，林单膝跪在雪地里，戒指盒上粘着计算轨道参数的便签纸
? 第二张小满第一次短跑夺冠，燕子把奖牌挂在了天文台的望远镜上
? 最新那张，母女三人在屋顶看流星雨，背后用德文写着："芳，你看，我们的星轨终于连成了星座"
明信片从不署名，但每月5号准时送达。那天是1991年扎西教授最后一次实验的日期，也是林父母初遇的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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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痕与星光】
拉萨雨季来临前，燕子的右腿总是疼得厉害。
某个深夜，林被抽气声惊醒，发现燕子正对着浴室镜子往疤痕上贴纹身贴——幼稚的卡通星星，是小满硬塞给她的。
"别动。"林突然取出特制墨水，"我帮你纹个真的。"
黎明时分，燕子腿上新添了一串星图：L7、Y9、Z14——她们发现的第一组深空信号坐标，用隐形墨水纹成，只有在紫光灯下才会显现。
"这下好了。"燕子戳了戳林的黑眼圈，"下次疼的时候，我就用紫外手电照照，假装是脉冲星在发信号。"
林把脸埋进她颈窝："...笨蛋。"
晨光中，小满突然抱着枕头出现在门口："妈妈们！我梦见爸爸的星星在眨眼睛！"
三人滚作一团。窗外，最后一颗晨星正悄然隐入湛蓝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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