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开口,忽地魂体轻飘,眼前画面褪色般迅速消散,视野陷入黑暗。
顷刻,魂体又猛地落到实处,她睁开眼。
熟悉的,伶仃破烂的屋,屋顶有个洞,阳光漏下,带着晨日的凉。
天亮了。
极具节奏的敲门声响起,白岐闭了闭眼,只觉这梦简直离谱到姥爷家。
居然见一次就惦记上了。
她忍不住暗暗唾弃自己,丢人现眼!
她捡起扔在蒲团旁的丑石头,起身开门。
沈枝:“师姐,师尊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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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峰,执法堂。
“师兄。”
“楼师兄。”
楼烬雪缓慢回神,不自觉捏紧指骨。他面色平静,顺着声,冷冷看去。
李荣耀被这眼神吓得心惊肉跳,心头叫苦。堂主在问话,楼师兄居然偷偷走神,这说出去谁信。他好心叫人,还成他的不是了?
这话他不敢当面说,只敢压低声音,冲楼烬雪使眼色:“堂主在问你狂兽一事。”
楼烬雪“嗯”一声,整理思绪,抬步向前,沉声道:“近日宗内接连发生十余起灵兽狂化恶性事件,根据轨迹,查到他们都在近半年去过同处。”
“魇村。”
“魇村地处东洲靠南边缘,近无妄海,当地盛产一种能为灵兽提纯根骨的草药,那些发狂灵兽,都服用过。”
“此事蹊跷,或与邪魔有关。”
堂主端坐高台,面色凝重。
邪魔与邪修,并不是同一物种。邪魔天生地养,生而为恶,已销声匿迹上千年,一经出世,必成霍乱。邪修不同,多是些不愿走正道,甘愿堕落,自毁前程的疯子。
他沉吟片刻:“你觉得应如何?”
执法堂,直属主峰,仅纳天赋优秀之人,其中佼佼者,分十二席,为核心弟子。
楼烬雪天赋卓绝,在同辈中一骑绝尘,不到三十,已半步化神,是当之无愧的首席。
他垂眸:“尽早探查,此行路途遥远,风险颇大,堂里人手不够。”
执法堂普通弟子主负责宗内事宜,核心弟子也大多有安排,近期基本脱不开身。
堂主:“此事交给你,我会同宗主申请,再增派其他峰弟子支援。”
-
“宋青吾,我想不去。”
“没大没小,叫师尊!”
白岐撇嘴,侧身躲开宋青吾扔来的橘子皮,气不打一处来:“你算哪门子师尊?你看看师妹那身道袍,袖口都磨破了!她才十四,正是爱美的年纪。”
沈枝不吱声,摸摸衣袖,同仇敌忾。
宋青吾抖着手,指着她,气焰明显不足:“你小时候不也这样过来的?”
白岐一听,更窝火。
听听,这是作为师尊该说的话?
别人的师尊,悉心教导,天材地宝可劲塞给徒弟,生怕冷着饿着。宋青吾倒好,四处欠债不说,还半点不怜惜徒弟。
她不想和宋青吾争执,这些年也累了。她撇开脸,声音僵硬:“反正我不想去。”
又想到什么,她满眼不可置信:“是不是我去了,主峰就会给你额外拨灵石?”
宋青吾偷偷剥橘子的手一顿,气急败坏:“这不是一回事儿,我都说了,这是我算出来的,你爱信不信!”
白岐盯她,不说话。
能成卦峰峰主,自有本事在身上。
很久以前,宋青吾也是个惊才绝艳,名动四洲的少年天才。
“身负问灵骨,一卦知天命。”
世人皆言,没宋青吾算不准的卦,可这箴言,百年前打破了。
她第一次算错了卦。
自此,她迅速消匿,有人寻她卜卦,她乐呵呵收下灵石,转头半点不上心。这些年,欠的大部分外债,都是得罪人的赔偿。
卦峰也从百年前的盛极一时,沦为如今惨淡三俩只。
唯一庆幸,宗主暂没放弃卦峰的打算,补贴月月按时供给。白岐甚至怀疑过宋青吾是不是和宗主有什么亲缘关系。
宋青吾曾说,她特意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捡她,是算出来的。
现在又说,要她回那地方去做劳什子任务,也是算出来的。
白岐半句话都不信。
她凑过去,蹲身掏宋青吾藏在矮桌下的橘子。对方急眼,想拦她,白岐头也不抬,凉凉开口:“什么时候。”
宋青吾噎住,尴尬收手:“不清楚,可能过两天吧,应该有人通知。”
“宋、青、吾!”
她就不该信这玩意儿!
好在,没有过两天。
当夜,执法堂弟子就带来口信——明日卯时初,宗门石碑前汇合。
白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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