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的话听起来十分耳熟,或许是什么时候小孩躺在地上静静凝视着天空,然后被大人告知,不要肉眼直视太阳,会灼伤眼睛之类的,虽然庄思源没有这种温馨悠闲的体验就是了。
他不觉得这是句莫名其妙的废话,就像密室逃脱一样,就喜欢玩反逻辑不能怎样越要怎样,找到逻辑的漏洞就对了,或许要用这台望远镜看向太阳?
李老师也看到了这行字显然他和庄思源想的一样,但是这台望远镜的镜筒长而窄,每次仅够一人单眼观测,而从常规的道理上来说,一般望远镜会将太阳的光线聚焦,放大数百倍,直射进眼睛,造成视网膜烧伤。不能确信这是否是一台太阳望远镜,或者是否使用了14级以上的焊工玻璃,那样才能进行短时间肉眼观察。
两人都不敢确认,如果没有那样的条件的话,很可能会导致一只眼失明。不过这句话的提示,是唯一指明的一个方向,哪怕是反方向也是方向。
赌不赌,又由谁来赌便成了问题。
庄思源叹了下气,弯下腰。倒不是说,他对一个刚认识十分钟的陌生人有着多么多的同情和善意,或者说他是个多么胆大勇于承担的人,只不过他想起了一个人,他看看李老师在眼神回避地推推眼镜,那个人也是这副模样。
虽然样貌和职业都一样,但差以毫厘失之千里。如果换做是那个人,他或许也会这样做吧,庄思源没有再犹豫地闭上一只眼,将另一边凑上去。
他淡定地单手调节着对焦旋钮,成功了的话,这可能是一个非专业者尝试的奇迹。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点燃”了他的视野。不是刺眼的白光,也不是炽热的烈焰,而是一种异样的、深邃的金色。那样的金是饱和度高亮,又舞动着犹如麦浪一般的,他感到有些压力,好像眼睛要被那麦浪“割穿”。
起初,他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太阳的影像在望远镜中显现,出乎意料地清晰。他的瞳孔不受控制地收缩,光线穿透透镜层层折射,一道道金红色的流光宛如活物般在他的视野里游走。太阳的表面剧烈沸腾,巨大的日珥如火焰触手般翻滚升腾,太阳黑子仿佛一个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吞噬着周围的光。
但这还不是最奇异的。
随着对焦的调整,太阳的边缘微微扭曲,他瞳孔中原本的影像出现了一丝诡异的变化——数据不对。
在科学望远镜的观测模式下,光谱分析模块启动,,镜像里数字和线性图跳跃着,正在实时解析太阳光的光谱数据。
通常情况下,太阳光谱应该呈现出一系列熟悉的吸收谱线,那些谱线对应着各种元素在恒星大气层中的存在,比如氢、氦、钠、铁等等。但此刻,数据屏上展现出的光谱曲线让他心头猛地一沉。
所有的吸收谱线,全部发生了偏移!
他迅速拉近曲线,眼睛死死地盯着最关键的氢α线和钠D线,正常情况下,它们应该稳稳地落在各自的位置上,但现在……
所有的谱线都往短波方向移动了。
——那是蓝移。
如果太阳距离地球的轨道稳定,几乎不会发生这种大幅度的光谱偏移。
除非……
刹那间,庄思源只觉得眼睛里像被灌进了一道灼热的洪流,神经深处泛起强烈的刺痛,像是整个眼球被烈焰燃烧。他猛地想要移开眼睛,但一股奇异的力量像是黏住了他的视网膜,他的瞳孔像被太阳本身所吞噬,光线涌入,刻下无法磨灭的印记。
“啊——!”
他猛地后仰,踉跄着摔倒在地,连带着那台精密仪器一同踢倒在地。
李老师惊得立刻上前扶住他:“你怎么样?!”他没有质疑庄思源的失控,或者责怪他怎么这么不小心碰坏了仪器,他大抵也猜得到那是怎么样的灼伤。
庄思源痛苦地捂着眼睛,剧烈喘息。他的右眼像是灌满了滚烫的岩浆,视线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在不断变幻。这好像是一种窥视到世界真相后,神所降下的不知是惩戒还是表彰,他的世界似乎被一层奇怪的色彩覆盖,事物的轮廓闪烁着金色的辉光。
他抬起脸,李老师脸上的疑惑表情凝固了几秒,随即他皱起眉:“你……你的眼睛”庄思源的心跳猛地一滞,他的右眼确实如同暂时封闭了感官。“你的瞳孔变成了金黄色。”
一直观察着这边情况的李老师,看起来是善意地询问:“怎么样,你还好吗看出了什么吗?”
庄思源淡淡地吐出三个字:“天塌了。”
李老师愣住了,他这个回答她也没有听懂是在回答哪一个问题。李相和也从那合金机械中探出了头,表示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庄思源抬头看看天空说:“我没有开玩笑,难道你们刚刚在这里一直没有发现,太阳越来越大了吗。”
那轮太阳确实在越离越近,恐怖的是这样的现象肉眼也能轻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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