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芝站在原地没有动，思绪百无聊赖地发散。
“是我在国外的朋友，看到我在Facebook的分享，知道我刚拍完了一部电影，打电话祝贺我杀青，”莱昂走到李天芝身边率先开口，两人并肩离开料亭，“她也是名演员，最近正在两个剧本之间犹豫不定，想参考一下我的意见。”
李天芝歪头，好奇地问道：“看起来她很信任你？前女友？”
莱昂哭笑不得：“我以为以你的专业，你会更好奇是哪两个剧本呢。”
“所以是前女友，我猜对了~”从莱昂的表情推断出事实的李天芝得意地抬了抬下巴，“至于剧本，我作为外人倒是不好细问了。”
“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集思广益嘛，或许从女演员的角度看又会有新的见解，”莱昂点开伊芙琳·格林发来的剧本梗概，“第一部电影的导演是贝尔纳多·贝托鲁奇，你可能听过他执导的《末代皇帝》，这部电影是他根据小说《神圣的纯真》改编的冲奖片，影片讲述的背景是1968年法国□□导致大学停课，孪生姐弟伊莎贝拉和雷奥与他们的朋友美国留学生雷奥之间发生的感情纠葛。”
“不用再说了，”李天芝拍了一下莱昂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除非实在没得选了，不然别选这个。”
“嗯？这可是大导执导的冲奖文艺片，这个级别的制作可不是能轻易碰到的。”莱昂这下是真的感兴趣了，他执意让李天芝说出不看好的理由。
“这本小说为了写论文我读过原著，里面涉及到姐弟的不伦恋，还有同性恋要素，同时需要将理想主义的革命激情和青春的欲望与探索都表现出来，这实在是太考验导演的功力了，但贝托鲁奇近十年并没有在三大电影节掀起什么波澜。”能在剑桥念文学的李天芝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一连串的理由说来就来。
“然后呢？这不是最重要的理由吧？”敏锐地发现她最后的欲言又止，莱昂笑眯眯地追问道。
“真是的，一定要我说实话吗？”李天芝撇撇嘴，索性直白地挑明，“对于女演员来说，最快获得三大电影节和奥斯卡提名的方式是扮演妓女、性产业相关的角色，或者在大导演的文艺片里拍大尺度裸露戏。既然要脱，那至少要拿个影后或是拍出一个时代的代表作才能安慰到自己吧？拿影后的几率很渺茫的话，还是别去尝试了。”
说罢，李天芝抿紧嘴唇，觉得自己说太多了，于是立刻打补丁：“也有可能是我觉悟不够，没有对演员这个职业的热情，也没有为了作品奉献一切的敬业精神，你听听就好。”
“不啊，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无论是三大电影节、奥斯卡，还是青龙、大钟、百想，掌握着这些圈子话语层的绝大多数都是男性，不可避免的会导致这样的结果，”莱昂叹了口气，在李天芝惊讶地看过来时笑着问道，“怎么，看起来不像是我这种既得利益者会说的话吗？”
“不，只是……虽然有点冒犯，但感觉不像是韩国男人能说出来的话。”李天芝纠结着小脸，嘴上却没饶人。
“哈哈哈哈，你嘴真的意外的好毒，”莱昂彻底被逗笑了，“不过你说得对，像我这样的韩国男人确实一只手数得过来。”
“起码光论脸，我不会轻易输给谁，你说是吗？”莱昂低头凑近李天芝，没有错过她一瞬间的失神，“晚上一起喝一杯吧，我请客。”
与莱昂这边的轻松不同，YG练习室里企划一组的练习生们几乎往返于天堂和地狱，每个人脑子里的那根弦都崩得紧紧的，只怕是再施加一点压力都会崩溃。
“你小子，最近看手机的次数有点多了，实在不行你去卫生间，至少能避开摄像头，尿频总比谈恋爱好听。”休息的间隙，东勇裴狠狠捅了一下权至龙的侧腰，嘴巴没怎么动就低声说出了一连串话。
“很明显吗？”权至龙有些汗颜地小声问道。
“你说呢，你小子一脸发春的蠢样，再嚣张一点过两天社长就会找你谈话了。”东勇裴恨铁不成钢，他也不明白怎么在这么紧张的出道纪录片拍摄间隙权至龙还能谈恋爱，不得不说真的太牛了。
“我还没谈呢，”权至龙心虚地关机后解释道，“就是最近压力大，我向对方抱怨的次数多了一些。”
“还是那个你上次说的回韩国的飞机上碰到的女孩？”东勇裴先是谨慎地确认了一遍后，分外不解地问出心中疑惑，“明明你和莱昂哥是一起回来的，为什么她看上了你，而不是看上了莱昂哥？”
“我明明也很有个人魅力的好吧！”权至龙瞪大眼睛为自己叫冤，“而且莱昂哥一上飞机就睡着了，我和妍姝挨着，聊了一路，她对我感兴趣也很自然吧！”
“这么一想也是。”没什么恋爱经验的东勇裴被轻易地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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