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干瘪魔鬼眼睛发出精光，皱皮都展开，他嘶哑的嗓子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您这是同意交易了？”
“苹果我们要，”我对于这种骗灵魂的家伙没什么好感，举起电锯将他劈成两半，他挣扎怒骂，我又将他分成八块，拾起掉在地上的苹果，“但是不给你灵魂。”
他蠕动着八块身体爬走，我让安迪挨个抚摸苹果，遗憾的是，全都不是他需要的那个。然后我一脚踩住还没爬远的一块魔鬼，逼问他苹果的来历，询问他还有没有特殊的苹果？
“特殊的苹果，或许你们要找的是善恶果，朝那边一直走就能看到，不不不，我怎么会欺骗你们呢？我可是一个诚实的恶魔，从来不骗人，真可怜啊，老杰克，一把年纪住在南瓜屋，饿了只能吃点老鼠苍蝇和蜘蛛的灵魂……最近真是太倒霉，只有跳蚤的灵魂……老杰克老了……老杰克真倒霉……”
“你吃灵魂还有理了？”听他卖惨，我上去就是两脚，把他踢飞。他曾经告诉我，恶魔吃灵魂并不会有饱腹感，只是嘴馋，而且他们根本无需进食。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安迪从我肩膀跳下来，迅速长大，帮我拿着电锯。
“先朝着老杰克说的方向去看看，反正我们也不知道你要的苹果在哪里？”
于是我们就朝前走，天空开始飘雪，空灵的铃铛声越来越近，一扇巍峨的大黑铁门拔地而起，挡住去路，门上全是螺旋状图案，当我们靠近，刷一下，螺旋里冒出一颗颗深红色眼珠：“叮叮当～欢迎光临～你的愿望是什么？”
“你的愿望是什么？”“是什么愿望？”
“愿望是什么？”“什么是你的愿望？”
“愿望什么是你？”“你的愿望是什么？”
悉悉索索的询问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尖叫咆哮和呜咽，红眼睛眨了眨，离我最近的那颗鼓起来，膨胀，掉在地上，形成一个人形：“进来歇歇吧，主人等你们很久了。”
铁门融化了一个口子，刚好能让我们通过，跟着进去，里面漆黑的杂草和花朵摇曳，好像烧焦之后的模样，我还闻到了浓浓的焦炭味道。
人形眼球把我们带到了餐厅，里面已经有不少人，他们正在吃饭，他们大口咀嚼花花绿绿的蔬菜沙拉，我一看没肉就毫无兴趣，拒绝了用餐，于是，人形眼球把我带到另一个纯黑房间，里面占了三分之二空间的是一座雕塑，看不清楚具体模样，就像表面披一层黑纱般朦胧。一张供台摆着几个漆黑的脑袋，他们嘴巴朝上，里面塞满子弹，后脑勺稳稳贴着桌面。
好像有魔力，我抱住一颗脑袋晃了晃，一枚银子弹落地，砸出一个坑，坑里翻涌漆黑粘稠的液体，上面长出一朵黑色的花，不一会人吸引来一群苍蝇，苍蝇盘旋飞舞，组成了英文单词“snake”。
雕塑伸出湿滑粘稠的舌头，粘住苍蝇吃掉。
“蛇是什么意思，安迪你有什么想法吗？”没有回答，我又叫了他几声，才发现安迪不见了。
纯黑，黑得反复可以侵吞万物，这让我想到了黑洞，失重感袭来，我抓不住任何东西，我在旋转，周围一切被分割成密密麻麻的小块，黑色的镜子互相折射。
“你真的愿意用灵魂来换回我的灵魂吗？”
“滴答……滴答……滴答……”
“你闻起来还不错，能够卖个好价钱。”
“滋滋滋——滋滋滋——”
“我们回家吧。”
“蛋糕你没有放糖吗？”
“你不休息吗？”
“我还不困，我想再看一会儿星星……星星是不是金灿灿的，很漂亮？”
“穿这么点，不冷吗？”
“一点都不，我觉得很温暖。”
“嘶嘶嘶——”
再睁眼，一条绿色的花蛇缠住我，对我吐信子：“尝尝吧，尝尝吧，恶果比善果香甜，谁说不能吃？那是彻头彻尾的谎言，这是他要独享果实的谎言！”
我似乎找到了苹果，灰蒙蒙的光亮如同傍晚，只能隐约看到盘虬卧龙的树，它大得遮天蔽日，树叶形状的火在熊熊燃烧，一颗又一颗鲜红和青翠的苹果交错着，我摘了手边的一颗，蛇发出咕噜咕噜的笑声，不停夸赞着我。
我尝了一口，齁甜齁甜，如同把味蕾放进糖罐。
“好孩子要懂得分享，你要把它分享给你的朋友！”蛇攀爬上我的胳膊，如此说道。
此时，安迪找了过来，我说：“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苹果？”
他的手指触碰到苹果，点点头。
“尝一下？很甜。”
安迪就着我的手，轻轻在苹果上咬了一口，微笑：“的确很甜，你喜欢吗？我们带一点回……”
他融化了，苹果融化了，我也融化了，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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