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愿望是什么？”
“你是黑白无常，或者是死神？”少年泪眼朦胧，“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不，我是来实现你的愿望。”
“你想要什么作为实现我愿望的代价？”少年面无表情凝视这郑树嘉，“哦，原来你是魔鬼。”
“你能付出什么代价呢？不过，先说说你的愿望吧。”
“我……我……”少年思索着，“我想要很多爱，我希望大家都喜欢我。”
“你用什么来交换呢？”
“我的灵魂？”
“你的灵魂闻起来有点淡，不够有滋味。不过你可以先给我你的爱，你太渴望爱了，这让你的爱闻起来像一杯碳酸饮料，柠檬味的。”
“好的。”
“你把这枚铜板拿着，这是交易凭证。”郑树嘉小心翼翼拿出一枚金灿灿的东西，递给少年，“交易达成，你的爱我拿走了，从今天起，随机有事物，爱你爱得癫狂。”
少年眼睛一闭，睡过去，这一场交易只有郑树嘉记得清清楚楚，他的第一个顾客将会淡忘这一切。
回到地狱，完成实习任务的郑树嘉走到了系统办事处，看着工作人员熟练将他的灵魂提取。
“你要把灵魂投放到什么世界呢？”
“童话故事吧，有这种世界吗？我觉得不要当人，当个蘑菇挺不错。”郑树嘉回答，他一直很喜欢童话故事，可惜他的生活和童话一点儿边都不沾，反而像是现实主义悲惨故事。他情不自禁回忆起自己的人生，太失败了。
负责任务世界投放的员工敲击着键盘，噼啪作响，好一会儿抬起头说：“找到了，有个西幻童话副本，其中的迷雾森林版块很符合你的要求。”
“签字吧，对了，你要给自己的灵魂取个新名字。”
“不能就用我的名字吗？”
“不能，请再想一个，如果想不出来，我们也提供随机生成名字的服务。”员工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盒子上有一个按钮，“点这里就可以了。”
“好的，那就随机生成一个吧。”郑树嘉觉得自己的灵魂和恶魔要区分开，还是不要自己取名字了，这是一次新生，于是点了按钮，无数字符滚动，最后定格。
“迷雾森林板块蘑菇小BOSS创建完毕，名字输入为安迪，正在激活。”
郑树嘉将自己的灵魂安置妥当，再一次回想起全地狱系统招录统一考试中的最后一道题，那道题的内容是：
“6、你是否自愿抽离人类的情感，由人变成系统？”
他写完所有题目还剩半个小时，握着笔握出了汗，滑得叫他拿不住笔，在考试结束前的最后一分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以歪歪扭扭的姿态，他看着自己的签名，感叹了一句好丑。
从那天起，郑树嘉丢掉了自己的名字，变成系统99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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