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你十四岁那年的中元节吗？”他突然问了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我摇头，顾杜若面色凝重起来：“怎么能忘记呢？那是你这辈子，我们的初见。不记得我就讲给你听，那天还是在我的坟墓前面，你吃了我的贡品，抱着我的墓碑边哭边骂，最后说要和成为好朋友。又讲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说为什么我不把坟墓裂开，让你进去做客。”
“你确定吗？哪有正常人中元节不睡觉跑去坟前哭啊？”
“绝不会错。”
“不可能吧？”我还是难以置信，十四岁我在干什么？
我努力回想，不回想不知道，一回想吓一跳，那年六一的时候，秦寿对我做了很不好的事，那之后我精神一直恍恍惚惚，好像喜欢大晚上往深山老林跑，中元节那天我喝了两罐啤酒，就往山里跑，那个山有闹鬼的传闻，也有人说那里有能实现人愿望的妖怪，如果拿出的东西让对方满意，那怪物就会满足你一切愿望。当时我太想让秦寿死了，连这种传言都相信，为了壮胆所以喝了酒。喝了酒之后，我就头晕目眩，在之后的记忆就想不起来了，没想到我居然跑顾杜若坟前，还吃他贡品了！
“我后面还说什么了？那天我喝多了，记不清了。”
“你说你要跟我在一起，那时起，我们的姻缘就定下了。”
“酒后胡言乱语，你也要当真啊？”我反驳。
“君无戏言！”他瞪我。
“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我瞪回去。
“我们有了肌肤之亲，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不在乎，我和很多人都睡过，难道都要和他们在一起吗？”
“之前的事我不追究，以后我们在一起，一定会琴瑟和鸣。”
“你真的喜欢我吗？盲目走入婚姻是一种不明智的选择。”
谁料顾杜若突然掏出一把古琴，边弹边唱：“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你冷静思考几天吧，再考虑考虑。”
“我真的喜欢夫人，我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发生关系，也不会托梦给后代叫他们买你的遗体来跟我配冥婚。”
“等一下，你刚刚是不是说你的后代了？”见他点头，我赶紧说，“你看咱们一点都不合适，你都有后代了，说明你之前娶妻生子了，现在是文明社会，不能三妻四妾，你有老婆就好好对你老婆好吗？我不当第三者的！而且你都有后代了，说明你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你跟我在这纠缠有什么意思？”
“我很早就死了，还未婚配，这个后代是我弟弟的孩子，只是把我供奉起来了。”顾杜若盯着我看，看得我有些头皮发麻，“我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和除了你之外的人发生过关系，而且，是你最开始说的，要去我的坟墓里玩啊。这不是生同衾死同穴的誓言吗？夫人，你要当负心汉吗？”
“是是是，我就是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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