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游戏吗？”我说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发颤，耳朵好似听不清声音，被尖锐的声波攻击着。
“这是真实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你遇到的每个人都是活生生的，只有你不是。”
“我不是？”我有些听不懂福神的话，“什么叫我不是，我不是真实存在的？”
“是的，你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你要出去，去到领主看不到的地方。跑吧，一直跑一直跑！千万不要被领主抓到……”
“我往哪里跑？这么大雪，我不知道路，我怎么出去？”
“跑吧，快跑吧，快跑，快点跑——”空灵的声音回荡在黑暗中，他不断重复着类似的话语，重复到我困倦，打了个哈欠。
一方面我不知道该往哪里跑，一方面我还是担心顾杜若，如果我跑了，那么他该怎么办呢？我对他的情感有些复杂，说是熟悉但是想不起我们在一起的细节，说陌生那倒也不是。
寒冷的黑暗将我的双腿冻住，石头不再说话，我不知道是走还是留下来，门吱嘎一下被推开，我看向身后，发现外边火光冲天，一个人站在门口，那人穿着深色衣服，手里拿着的好像是把斧头。
那人不说话，提着斧头朝我冲过来，火焰在周围蔓延开，此时我看清楚那人似乎是个女人，衣衫褴褛，看不出衣服颜色，只是大片血迹浸透布料，头发一缕一缕的，整个人往下滴血。
“咦，是你啊？”那人停下要劈我的动作，“你怎么到这个副本了？你在拜神，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吗？”
“你认识我？”看起来我真的是在一个游戏里，而对面这个看起来像是连环变态杀人犯的家伙似乎和我认识。
“我，郝开心啊，你不记得我了吗？”她抬手擦擦脸上的血，露出一张漂亮的脸，不过依旧像杀人犯。
我将自己的情况大致和她说了，她坐下来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问我：“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自从虫族那个世界之后，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没想到会在这么恶心的副本再见。”
她的样子有点眼熟，我想起找到的身份证，拿出来对比了一下，递给她：“这个好像是你的。”
“所以，你也知道这个副本为什么恶心了吧？”郝开心笑得很苦涩，“你的这种情况我倒是听说过，有一些NPC会被重置，然后投放到新副本再利用。”
“你说的NPC是我？我不是玩家吗？”
郝开心拉起我的手，有点惊讶：“咦，外置系统？不过这个ID不是你啊，布归，你从哪弄来的？”
“别人送的，一个很奇怪的人。”我闻到郝开心身上浓郁的血腥味，“你在杀他们？”
“是啊，我在屠村。”郝开心灿烂一笑，“老娘快被这个剧情憋死了，好不容易攒点积分，今天我就要把这些畜牲杀光，一起来吗？”
她在这里经历了什么，我实在不敢想象，也没有任何理由去阻止她，我只说让她给我留一辆车，我要带着顾杜若回家。
闻言，她说：“这个副本根本没有设计出去的场景，你走到村口，就会被强制送回来。”
熊熊烈火燃烧着，天空依旧下着鹅毛大雪，却扑不灭火焰，郝开心提着斧子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想试一试，顾杜若的伤不能拖下去了……”
村里的人没有发出惨叫，死在睡梦里，郝开心杀得很兴奋，每家每户都被她点燃。
“这种村子数不胜数，这种魔鬼遍地都是，你杀得完吗？”我想起福神的话，“执念成魔，你就再也出不去了……”
“没关系，我会一个村一个村杀过去，那些畜牲我也会一个个宰杀干净！”郝开心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笑得苦涩又恣肆，眼泪划过脸颊，由于厚厚的血污，看起来就像两行血泪，她掷地有声，“我愿意这么杀下去，我救不了我的朋友，至少在这里，我要拯救像她一样的人，或许，我也能在地狱找到她。”
她的朋友？似乎又是一个无可挽回的悲剧，我搂着顾杜若，他已经出的气多进的气少，村长父子双双倒在血泊之中，我去找顾杜若的时候，富贵还没死透，他对我咧嘴笑着，伸手要够我，手很快砸下去。
我用被子裹住顾杜若，将他安置在后面，我努力启动三蹦子，摇摇晃晃朝着村口开去，谁知道开了没一会儿，我们一起栽进路旁一道水沟，好在里面铺满雪，没有摔得很严重。
我先把顾杜若拖到一边，又去推三蹦子，好不容易才把车弄起来，我们再一次朝外开。顾杜若在后面嗬嗬嗬着好像要说话，我停了车，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在我手心写：“别管我，你快走！”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你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我嘴上是这么说的，心理却还是犯嘀咕，我是谁他是谁，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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