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巨人碰了碰我的舌头,说:“你好像一只小狗,一只不听话的小狗。”
它从嘴巴伸出舌头,舌尖分叉,变成细细的一条,从我的胸膛刺入,舔舐我断掉的骨头和破损的胸腔,我感觉喉咙痒痒的,咳嗽出不少淡粉色的液体,身上不痛了,呼吸也顺畅起来,真是一种特别的治疗方式。身体没什么大碍后,它的舌头退出我的胸口,我也感觉有点饿。
“我饿了,有吃的吗?或许,能先给我一件衣服,我有点冷。”
“的确有些扁……”眼巨人用指尖戳了戳我的肚子,很快抓了一只羊到我面前,“新鲜的羊尝尝吧。”
看着眼前活蹦乱跳的羊,它看了看眼巨人,又看看我,然后一头顶到我的腰上,好痛!我倒下,捂住腰痛苦极了。
“好废物哦。”眼巨人一边说,一边撕下羊的头,勾出脑子放在我面前,“吃吧,很新鲜。”
“我不吃生的,”看着血迹斑斑的羊脑,闻着散发的浓郁血腥气息,我呕了一下,“我要吃熟的,有没有调味料?”
“布归,你有一副脆弱的肠胃。”眼巨人摩擦了一下手指,凭空出现一个火团,羊飘起来,被火苗炙烤着,我听到他似乎嘟囔了一句,“真麻烦……”
“你怎么还是不吃,现在不是生的了。”半晌,眼巨人戳戳我。
“你都烧成黑炭了,人类吃这种东西会死的。”我看着黑乎乎的羊焦尸,“我只想要一点正常的食物,算了……给我一点水也行。”
然后屋内下起了雨,我用手接了一点水喝了,苦苦的咸咸的:“这是什么水,味道好奇怪。”
“我的眼泪。”此时我才发现眼巨人的眼睛飘到了我上方,它眨了眨眼睛,泪水顺着睫毛而下,形成了雨,它的眼球弥漫乌云,随着雨水的冲刷,颜色一点点变淡,瞳仁和睫毛都变成了半透明。
那只眼睛太大了,颜色变淡之后,看起来就像玻璃做的一样,它的瞳孔处出现了一扇门,它诱惑我走过去,于是我走了进去。
门的触感如同玻璃,冰凉光滑,我跨进去,迎面而来阴冷潮湿的风格,脚下透明的地板每走一步就会发现一声“吱嘎”,裂纹顺着我的脚蔓延开来。
我走进它的眼睛里,里面是一个乳白色的空间,地板反光,如同镜子,我看到里面挤满了无数的白色玫瑰花,我不知道前面是什么,但是脑子里莫名其妙的念头叫我往前走。
玫瑰花从裂缝里钻出来,追着我,花刺缠住我的脚,越嵌越深,我奔跑起来,花茎一圈又一圈缠绕上来,从脚踝一直缠到我的腰,我感觉花刺似乎在吸我的血,因为没一会儿我觉得头晕眼花,几乎要站不住。
四面八方而来的白玫瑰笼罩着我,我感觉自己好像被蜘蛛缠成茧的食物,它们勒紧勒紧,我明确感觉到有一根从我喉咙进去,它喃喃自语:“用你的心染红我,染红我,染红我,她就会喜欢我!”
“哗啦——”
地面破裂,失重感袭来,我在快速降落,白玫瑰自动拼成一个降落伞,帮助我轻飘飘地着陆,我掉进更多的更大的白玫瑰之中。
“布归,你没事吧?”一只毛绒绒的手将我从花丛里解救出来,是狮子。
白狮子头顶全是白玫瑰的残肢,他对我嘘了一声:“你先别说话,快跟我走。”
他狮子拉着我跑,但是紧紧缠在我身上的玫瑰十分影响我的行动,每动一下,刺就狠狠扎我一下,狮子一下子就抱起来,让我跨坐在他的脖子上,他开始快速移动。
很快,我们离开了白色玫瑰花,来到了一片白色的草地。
“不要说话,嘴巴张开,我帮你把玫瑰花取出来。”狮子放下我,先帮我把身上的玫瑰枝条取下来,又一点点抽出我喉咙里的花枝,他扯得很慢,我只感到轻微的刺痛。
随着最后一点枝叶被拽出来,我开始呕吐,吐出了五六个小花苞,狮子帮我拍着背,他说:“吐出来就好了,你不会变成花肥了。”
“你先穿着,别着凉了。”在我又吐了一次后,狮子脱下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他很高大,他的外套我穿上直接垂到小腿,扣起来,完全就是一件连衣裙。
我终于有衣服穿了,我对狮子说了谢谢,他低下头,叫我帮他摘掉身上的玫瑰花。摘完后,他又从口袋掏出一把大梳子,叫我帮他梳毛,我梳了一下一下又一下,他舒服得好像肚子里有一台拖拉机,白色的尾巴晃来晃去,简直像只大猫咪。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看看四周,“一点颜色都没有,好像黑白画。”
“这里叫纯白乐园,我也只是听说过。据说这里只有一朵红玫瑰,我们只有找到了那朵花,才能够出去。”
“你怎么进来的?”
“我一直就在你身后,看到你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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