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叫艺术。
“今晚去银行取钱,别忘了给我留点儿,总不能让我流落街头吧?”
黎谦跟着老板来到后厨,台子上蒙着厚厚的油污。
苍蝇粘在灯管上,灯管也被油垢糊着,很昏暗。
“好的孩子,会给你留一些的。毕竟我们还要合作很久呢。”老板习惯性地捉胡子里虱子,什么也没捉到,就挠挠头。
他热得不行,进了地下室就把上衣脱了丢在架子上,胸上和肚子上手臂上的肥肉垂下来,像一堆游泳圈。
老板拉动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线,墙壁上的板子就翻下来,架子上是各种类型的枪械,四面墙都是。
长胡子老板从牛仔短裤的兜里揪出一块绢布,取下墙上的枪,擦得锃亮。
“这是春田,栓动式的,来试试吧!”老板把枪推进黎谦怀里。
黎谦端着那杆枪后退一步,枪在手中灵活翻转,有力地卡在肩膀处,歪过头,注视着瞄准镜,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老板的拖鞋。
“噢吼好孩子!饶小的一命吧!”长胡子老板假装被吓坏了,脚趾蜷缩起来向后退,摆出讨好的模样。
“好吧好吧。”黎谦乐了,把枪收回来用拇指捂住枪口。
“军方还没见过这把枪吧?”黎谦抱着枪,仔细看了看这把枪。
“是的,孩子,当然是的。”老板上下抚摸自己的肚子,“专门留给你的。”
“谢谢您,报酬不会少了您的。”黎谦说。
老板笑起来眼睛会变成一条缝:“有的时候我真是不想要那该死的铜板。”
“那你的脑子大概被便便吃了!”楼梯口过来一个同样五十多岁的男人,跟老板不同的是他没留胡子,留了长发,偏红色的毛发乱糟糟地打了很多疙瘩。
“你应该先吃点便便再说话!”长胡子老板一看到长头发男人就和他吵了起来,“要不是有客人在,我早就把便便塞你嘴里了!”
长头发男人一把夺过老板手里的图纸:“看得懂吗你!”
说着,他嘴里又叽里咕噜骂了两句,抖了抖手里的纸给黎谦看:“这两张是初稿,你给他们看的时候装装样子,小心他们把你查出来,送到刑场去!哈!哈!哈!”
“切,只有你会吓唬孩子!”老板拽着那个男人的长头发,“你以后别叫我做枪,我会先让你吃便便!”
长头发痛叫,转身去扯老板胡子:“老东西……你良心被狗吃了!”
“滚滚滚!”长头发被老板拽着连连后退,退出了地下室,被“哐当”关在门外。
咒骂声被关在门外,老板拍拍肚皮,珍惜地顺顺胡子。
“他才是老东西……我就是那个惨的,在冬天捡了蛇的农夫!哼!”老板浑身肥肉都在抖。
黎谦在翻动着图纸,看两人吵得差不多了就把几张图纸叠起来。
“老板,您手艺这么好,怎么不去军方的研究所?”黎谦被闷得难受,衬衣纽扣解开了两颗。
老板一听这话,又开始吹胡子瞪眼:“还不是因为捡了那条蛇,那条红毛蛇!他是黑户,去不了研究所!只有我这样善良的人才会陪着他在这个老鼠成群的鬼地方呆着!”
老板音调拔高了半截,故意说给门外偷听的人。
“你在说什么呢!”果不其然,门外的人按捺不住,砰砰呼呼地拍门。
老板得意地冲门口竖起大拇指,又把大拇指倒过来:“咭!我挨门了老东西!你别想进来啦!”
外面没声音了,老板这才心满意足地转过来,用很小的声音对黎谦说:
“他的户籍被偷了,可遭罪啦。”
老板说着,不由地笑起来:“他真是个天才,你知道吗,他是天才。没有人比他设计的枪更完美了。”
“当年他和你一样帅气,带着他最得意的设计稿就去了研究所。结果你猜怎么着?人家说他没有户籍!他连名带姓地被顶替啦!他们差点把他抓起来,他不刚好逃到我家门口,你说巧不巧?当时我也打算去研究所的,被他这么一说,我就没去。”
“他做梦都想去研究所。”老板又补充。
黎谦越听越愧疚。毕竟自己靠别人的设计稿轻而易举地进了研究所。他还没组织好道歉的话,老板就看穿了他。
“有你在研究所,他的设计就有地方施展啦。别担心孩子,他很喜欢你。他想收你做徒弟。你愿意吗?”老板刚刚叫喊过,现在声音沙哑得很。
见黎谦迟迟不答,老板又说:“你不学的话,迟早会漏馅的,不是吗?”
老板大拇指和食指拈着胡须搓来搓去。
黎谦没及时回答是在考量老板的话,他不知道自己会在研究所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会什么时候消失在这场战争里。
连这个酒馆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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