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两个小火者,一个给他捏肩,一个给他捶腿。
“这水磨调,唱的还没有督公细糯呢。”一个小火者说。
“那是,我们督公唱起这折戏啊,字头、字腹、字尾的音都吐得可准了,唱得那是一个顿挫华丽!。”另一个小火者跟着说。
对于这样的恭维话,仇绛很是受用,美滋滋喝起了加了很多冰糖的梅苏汤。
喝着甜汤的仇绛往楼下看了一眼,想看看今天登台唱戏的是哪位,目光还没投到台上,就被底下一个高大劲瘦的身影吸了过去。
仇绛今日拿了柄乌骨泥金扇,他拨开扇子,从楼上扔了下去。
不亏是他花了四两金买的扇子,很懂事的飘飘然落到了燕鸣溪脚边。
“去,把那位拾着我扇子的公子请上来。”仇绛吩咐。
燕鸣溪虽对京中风雅不甚了解,但也知道这柄扇子很是名贵。他拾起扇子,不禁咋舌称叹,不亏是樊楼,这样名贵的扇子都能随意落下。
不知道扇子的主人是谁,真是个没脑子的有钱人。
“公子,我们主子有请,感谢公子归还折扇。”燕鸣溪刚拿起扇子,就有有个小太监碎步走过来对他说。
不是,他还没说要还呢。这明摆着是请他上去。
“我说要还了吗?”燕鸣溪道。
小太监闻言笑了笑,道,“这樊楼里的东西,就是不是我们主子的,他也要得,更何况是我们主子的呢?”
燕鸣溪抬起头来,朝上楼上扫了一圈,看到了仇绛那张探出的小脸。
燕鸣溪示意小太监带路。
燕鸣溪进了小阁子,也没客气,直接坐到了仇绛的对面。他发现仇绛脖子上紫了一块,一看就是哪个女人亲咬的。看样子,那女人啃得还蛮凶狠的。
没想到仇公公私底下的日子过得这么滋润。
仇绛见着他来了并未做什么表示,只伸出手找燕鸣溪要扇子。燕鸣溪把扇子还给他后他就做态地自顾自地用他的金扇子扇起了金风。
短暂的走神后燕鸣溪立刻进入正题。
燕鸣溪紧盯着仇绛,上来便问,“万岁爷为什么一定要拿徐长蔚开刀?”
听到这话,仇绛先是有些惊讶,然后嗤笑了下。他从躺椅上缓缓起身,踱到燕鸣溪面前,俯视着燕鸣溪,看了半响,然后挥手将两名小伙者斥退下去,才道,“我们燕世子有时单纯得可爱呢。”
“太后干政、外戚擅权的流言市坊间流传多少年了。为什么这次就可以引得朝中群臣参奏?为什么矛头就直指徐长蔚一人?为什么这次就出现了实打实的证据?为什么就昪都死了个徐长蔚、抄了个徐府,曜州还是姓徐?你真的以为万岁爷能操控得了这些事?”
仇绛的话,让燕鸣溪如坠冰窟。他突然觉得昪都的黑暗中藏着无数双眼睛。这些眼睛看到的昪都和他所看到的昪都,不是一个昪都。
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样的?昪都城里,究竟还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燕鸣溪不敢去想,却也不敢不想。
看到燕鸣溪神色大变,仇绛言辞缓和了些,道,“万岁爷是要不了徐的命的,是他自己家人容不下他。事已至此,燕二,放下吧。放过这件事,也放过自己。”
这些天来,燕鸣溪终日昼夜颠倒,烈酒浇愁,心中又有大悲大痛,额上竟生出了些少年白。
“仇绛,谢谢。” 这是燕鸣溪第一次对仇绛直呼其名,说完他便转身走了。
看着燕鸣溪萧寂的背影,仇绛忍不住喊了句,“燕二,天黑路滑,慢着些走。”
燕鸣溪背着他,抬手拜了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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