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星!”一道温柔似水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温见月端着早餐盘走出来,浅杏色针织衫衬得她肌肤如雪,及腰的黑发用一支木簪松松挽起,眉目如画般精致。她眼角有一颗浅褐色的泪痣,笑起来时眼波流转间尽是柔情。
“星星的小脏手一会可不许碰妈妈的早饭哦。”她放下烤得金黄的蒜香面包,故作严肃地抿着唇,却掩不住眼底的笑意。
小男孩慌忙转身,天然卷发随着动作晃出可爱的弧度。他眼尾那颗与母亲如出一辙的泪痣在晨光里一闪,梨涡已经讨好地陷下去:“窗上是水水,不脏呀。”奶声奶气的辩解还没说完,就被突然的腾空打断。温见月笑着将他抱起,纤细的手臂却意外有力。
“爸爸?”林星羽一边洗手一边用圆溜溜的眼睛张望,这才发现客厅里空荡荡的,少了那个总是坐在沙发上看报的高大身影。
温见月抱着孩子走向餐桌,电视里传来娱乐新闻的声音:“本市优秀企业家许氏夫妇,在三天前遭遇空难......”
她的手臂不自觉地收紧了几分,轻声解释道:“爸爸去送朋友最后一程了,今天要乖乖的,知道吗?”
白鹭庄园的黑铁门上缠着白菊与黑纱,林述白撑着一把黑伞站在雨幕中。他身姿挺拔如松,黑色西服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银质袖扣在雨水中泛着冷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唯有微蹙的剑眉泄露出一丝凝重。
吊唁厅内,雪松香混着潮湿的空气。当林述白踏入时,原本嘈杂的厅内顿时安静了几分。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角落里的男孩身上——许知遥穿着明显大一号的黑色西装,袖口盖住了半个手掌。与其他哭闹的孩子不同,他安静得像尊瓷娃娃,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丝毫波动。
“和他父亲真不一样。”林述白在心中暗道,薄唇几不可察地抿了抿。男孩察觉到视线,转头望来,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里竟看不出丝毫泪意。
“听说要启动遗产监管程序?”
“那孩子给谁管...”
“真是晦气,自己亲爸妈葬礼上都不落泪。”
贵妇们珍珠项链的碰撞声混着私语。
葬礼慢慢开始进行,来了很多人各行各业,全却没有几个人真正的感到伤心。
待一切事宜结束,林叙白应付掉前来寒暄的人时,大厅里面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争吵的声音也慢慢清晰起来,无疑就是家产的划分,林叙白35岁当上市检察院检察长,这种场面见的不在少数心里面没有多少动摇。
准备离开,但想着刚刚看见的那个小男孩,想着自己的儿子林星羽和他差不多大,现在还是天天在父母怀里耍赖的孩子,不由的对许知遥的遭遇感到心痛。
刚走到门口,争吵声中一道玻璃破碎声后一声尖叫传来,林述白转身时,看见许知遥站在玻璃渣中央,后颈蜿蜒的血线像条猩红的小蛇,顺着他苍白的皮肤游下。令人心惊的是,男孩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只是安静地看着指尖的血,仿佛那是别人的。
所有人都是看着,没有一个人上前,甚至有些人还后退了几步,没有人对这个四岁的孩子伸出援手,等林叙白反应过来已经冲开人群跑了过去,扯下衣服的领带捂住许知遥的伤口,抱起了他。
没有顾在场的其他人,招呼司机开车,前往了医院,在车上的一路上的在轻轻怕打着怀里的孩子,许知遥没有哭,只是把头深深埋在了他的衣服里。
到了医院处理完伤口已经是晚上了,伤口划的皮开肉绽,被缝了五针,留下了五厘米左右的伤口在后颈狰狞。
医院走廊上,林述白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儿子奶声奶气的声音:“是星星呀,你是谁呀?”以及玩具火车的嘟嘟声。
他冷峻的眉眼瞬间柔和下来:“是爸爸。星星把电话给妈妈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窣声,随后是温见月温柔的嗓音:“叙白,怎么了?”背景音里还能听见林星羽学舌的叽喳声。
林述白压低声音,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情况,“那孩子伤得不轻,你带几件星星大些的衣服来医院。”
挂断电话后,温见月匆匆解下围裙。她蹲下身与儿子平视,柔声道:“有个哥哥受伤了,妈妈带星星去医院。到了那里要乖乖的,不能吵闹,知道吗?”
林星羽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郑重其事地点头。
“没错,星星真乖。”温见月开始给林星羽换衣服。
当许知遥睁开眼时,一张粉雕玉琢的小胖脸正趴在床边好奇地望着他。男孩裹得像个小粽子,圆溜溜的眼睛里盛满了天真。
“哥哥睡醒啦!”林星羽扭头喊道,声音清脆如铃。
温见月快步走来,裙摆如水波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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