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房的房间结构有些奇怪。正对房门就是全玻璃围挡的卫生间,右侧狭窄的通道约两米长,通向昏暗的卧室区域。
看着卧房内仅有的一张双人床,气氛变得微妙。林枫为掩饰尴尬,拉开窗帘,让傍晚的阳光斜斜照进屋内。透过窗外摇曳的竹林,可以隐约看见后院戏台。
“我打地铺吧...”他转身,刚想和沈墨商量下,发现对方已经舒舒服服躺在了床上,四肢舒展出一个嚣张的“大”字,占据了整张床。
闻言,沈墨不情愿的把头从松软的枕头上抬起,一脸“这还用问?”的表情,疑惑地看着他。
林枫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经过仔细搜寻,他又在房间的衣柜里找到了一套发黄的被褥,虽然带着股霉味。算了,总比睡地板强…他认命的将被褥铺在沈墨床边。
事发突然,行李箱在逃跑时落在了家里,他把衣服口袋里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一瓶水,半个吃剩的面包,身份证和车票,没别的了。
一番折腾下来,汗水浸透了衬衫,黏腻地贴在背上。林枫站在淋浴间前,裤子刚脱了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可能是四周被玻璃围起的缘故,厕所像一个展示柜,总让人有种被窥视的不适感。
这设计简直反人类……
隔着一道玻璃墙,他偷偷观察着沈墨。她正趴在床上,聚精会神地看手机。
虽然她应该不会偷看自己洗澡,但为了防止被当成暴露狂,保险起见,他还是随手拿起一条浴巾挡在了玻璃上。
二人下楼吃饭的时候,其余几人已经到了。
八仙桌上摆着的菜肴很丰富,晶莹剔透的虾饺,金灿灿的烤鸭,红烧肘子冒着热气...但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先动筷。
毕竟这不是正常地方,谁知道这饭菜是用什么做的?
黄静从口袋掏出几包压缩饼干,大方的发给了几人。“小心为上,大家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吃这个。以防万一,我每次都会自己带些吃的。”
沈墨却像是没听到黄静的话,自顾自夹起一个虾饺,吃得不亦乐乎。
“我经验没有黄静姐姐多。但靠这两块饼干能熬几天?我宁愿做个饱死鬼。”她嘴里说着,手上没停,又拿起一个馒头塞给林枫。
“沈墨妹子说得对。这地方没有提供其他的食物来源,即使是隐梦空间也不至于让人饿死。”陆远点头附和,也跟着动起了筷子。
众人都饿久了,见状除了黄静和李飞,都纷纷敞开肚皮吃了起来。
黄静脸上有些挂不住,讪笑着说自己还不饿,起身离开了。
李飞犹豫再三,视线在干巴巴的饼干和桌上的饭菜间游移,最终还是咽了咽口水,选择听黄静的,把饼干塞进了嘴里。
饱餐后的暖意在胃里扩散,体力也恢复了些。这会儿已经六点半多了,女导览员说的戌时表演即将开始,众人不敢耽搁,匆匆收拾后结伴赶往戏台。
走到半路,李飞忽然脸色煞白,捂着肚子弯下腰,“你们先去,我肚子忽然有点痛,先去方便一下。”他声音虚弱,不等众人回应便踉踉跄跄地往回跑。
林枫看着他回去的方向,戌时将至,暮色四合,整个宅院仿佛被淹没在浓墨里,黢黑的窗户里像是蛰伏着什么,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戏台前,女导览员独身一人静立等候,“各位贵宾请落座,我们的表演很快就要开始了。”
景区里没有设置路灯,但在旁边篝火的映照下,整个区域恍如白昼,戏台一览无遗。
林枫在老家也看过戏班的民间演出,每次开场前都热闹得很。观众们坐在台下嗑着瓜子抻脖子等着,工作人员台上台下布置道具控制秩序,演员们在后台梳妆换衣试嗓。
而放眼面前的戏台,只看见两把竹椅安静地立在台上,后场也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音。
更为违和的是,他们一共只有七个人,戏台却布置得很大阵仗,整整齐齐地摆了好几排的横椅,足以容纳几十人。
出于安全考虑,他们在中间偏前的第三排坐下,刚刚坐好,就被戏台上骤然响起的鼓声吓得一惊。
低沉的鼓点像是从地底传来,震得人脚底发麻。
随着尖锐的唢呐声刺破夜空,火光跳动间,十二个舞者禹步现身,脸上的面具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林枫觉得眼前的场景十分熟悉,好像在网上看到过,却又叫不出名字。“我看到过这种,应该是傩戏。”他听见张诚小声和陆远嘀咕,“一种驱鬼祈福的古老仪式。”
“不是傩戏。”陆远皱眉,“传统的面具造型应该很夸张才对,象征着对邪灵的威慑力。”
舞者们面具上的脸谱面无表情,并非青面獠牙或赤目长舌,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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