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刀走到门后,裤管已不再滴水,但还是湿漉漉地贴着皮肤,潮湿的感觉并不好受。
卷起裤腿,把靴子穿好,然后,外面响起了第三次敲门声。
叩叩。
杰拉德做好偷袭的准备,放在门栓上的手指刚动,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从门后传了进来。
“奇怪,诺拉不是说修习室的门没锁吗?”
“锁不就在这吗?天——好好想想吧,肯定是有人在里面拉了门栓……”
“啊,还真是!今天只有杰拉德出去,他肯定在里面,可是他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给我们开门呢?”
咔哒。
随着一声脆响,雷那的声音停了,杏眼呆呆地注视着门后的杰拉德。
里瓦撇撇嘴,边接他的问题,边走了进去:“谁知道呢?可能是想让我们顺便洗洗澡吧。”
杰拉德没有反驳,收起匕首,往后退开。
雷那手里拿着两把伞,将其中一把递给他:“我看你出去得早,应该没来得及带伞,所以我就顺便给你带过来了。”
杰拉德接过伞,说了句谢谢。
雷那打量着后面敞开的柜子,桌上的灯和书本,问:“杰拉德,你有找到什么线索吗?”
“嗯。”杰拉德没有隐瞒自己的发现,将刚才看到的造灵火的方法一并说了。
里瓦拧着浓密的眉毛,说:“我敢打赌,今天一整天都在下雨,日月交换,这个时间未免过于模糊了。”
雷那也道:“现在离晚上还有好久,我们出来的时候诺拉正在做蘑菇汤,现在回去应该正好可以开饭。而且眼下条件不允许,只能看明天天气如何了。”
两人一致同意先回住所,杰拉德沉默地跟在后面,走到门口时倏然站定,开口道:“走不了了。”
话未落,前面两人已不约而同停下来,直直看向不远处那个静立在雨中的黑影,脸色唰地变了。
“里瓦,是我眼花了吗,那是什么东西?”雷那大脑空白地问。
里瓦脸色铁青地说:“修习课都被你用来睡觉了吗——那个就是诺拉说的红棺材。”
杰拉德将这两人一齐拉回来,迅速关上门。
雷那和里瓦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刚才敲了这么久的门都没开,要是换做自己,结果大概也不会发生改变。
“那个东西要一直在那里吗?”雷那声音有些颤。
“红棺材是群居怪物。”
两人沉默:“……”
这也预示着,大概率还有别的红棺材埋伏在附近,这是最坏的结果。
杰拉德拉上窗帘,只掀开一角往外看,那只红棺材忍受着白天带来的灼痛,趁着雨天光线不强,强撑着出现在这里。
是诱饵?
还是监视?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红棺材时出现的鬼打墙,现在这个场景,很难不让他往更坏的方向去想。
虽然修习室和住所一样有阻止低级恶魔靠近的禁制,但他们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
没有食物,没有水。诺拉放言让他们自行想办法解决,大概也不会插手太多。
“做好准备吧。”杰拉德当机立断道:“灵火,今天必须成功。”
雷那和里瓦对视一眼,缄默中表示同意。
杰拉德在讲台旁边圈了个空地,用粉笔在上面画出符文的轮廓。
外面瓢泼的雨声闷闷地穿进墙内,在安静得令人心慌的屋子里回荡。
符文不算复杂,他只看两遍就记了个大概,后面就是添加细节,完善符文内容。
里瓦坐在桌上低头看着他画画,翘起来的眉头总算平下去了一点。
雷那挑着油灯在旁边给他照明,两人来来回回配合得还不错。
画完符文,他们唯一能做的就只剩下等。
破旧的机械钟嗒嗒嗒地转过一圈又一圈,时间流逝得像是在冰里穿行,慢得令人咋舌。
到后面,杰拉德靠着墙壁睡了一觉,
醒来时,雷那正窝在椅子里熟睡着,里瓦靠着桌子同样昏睡不醒。
他舒展手腕,从地上起来,外面的雨势转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但天空还是蒙蒙的。
墙上的机械钟显示着,现在是六点五十七分。
快要七点了。
杰拉德取下讲台上的油灯,为了节省灯油,他们是熄灭了火才睡着的。
重新点亮灯盏,罐里的油还剩小半,但应该还能撑好一会儿。
他把灯放在符文中心,圆形的法阵由特殊图案拼接而成,光影在那些图案上流转,宛若某种召唤仪式。
用匕首划伤手指,一粒豆大的红噗通坠入灯芯,在接近外焰时哧哧作响,转瞬蒸发,土黄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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