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元稹的天幕告诉了他未来的政局,更给了他防范自己死亡的机会。
他逐方士、抑宦官,听到白居易的名字后满心期待天幕能给他带来些新的启示,谁知天幕就真的只讲了白居易的假风流韵事!
半分都不涉及未来的政局!
李纯深吸一口气,打开小天幕,开始他的第一份ky功业。
——
听闻圣人看完天幕便派人把自己的母亲接来长安,白居易先感到的竟不是喜悦,而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苦其心志。
他带着白行简,走进长安的小巷。那里的人牙子们带着面黄肌瘦的货物,拉起瘦骨的大手丰满圆润。
一时间,白居易又想写诗了。
“官人,你看这个,现在瘦了点,养养就又是个美人!”
白居易推开肥厚的手,不去看女孩渴望的眼神,只道:“要两个力气大的。”
力气大,才能让母亲在发病的时候活下来。
符离到长安的路是白居易走过的,故而他估了时间。新人到家后几天,便是他老母来的时候。
这次陈元华只带了个仆妇。婆子因是地方上雇的,在当地自有家庭。陈元华上京,她也就赚完钱回家去了。
白居易把新人交托给仆妇,觑着仆妇不耐的样子,只得趁着母亲不在叹一口气。
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仆人?陈元华闹自杀实在太频繁了。
得用钱用身契去吊着人。
他母亲还要活着呢!
白居易踱步到门前,将要推门,又听外面响起笃笃敲门声。
门房因为要请健妇被裁了,白居易就自己推门,见到元稹携母亲妻子来拜见。
“二郎!”后面仆妇再叫,白居易应声。仆妇的声音与他也算很熟了,现在悠闲的样子,不像是母亲又发病,只是一些吃喝的小事。
果不其然,仆妇来说刚上灶的那个新人做的菜有点色香,但无味,打算让新人看陈元华,自己上灶去。
白居易断然拒绝,他不敢把自己亲娘放到几个没经验的人手上。仆妇嘀嘀咕咕跑了。
“二郎?”元稹忍着笑,“你不是白二十二吗?”
白居易道:“那是族里排名,在家里我就是二郎。”
“那知退就是三郎?”
“噫,元九,那是白二十三。”
“别叫我元九,我是元四。”
白居易笑着推了元稹一下。
元稹笑得更开心了。
……
元白关系好,元白的母亲们也常走动。郑兰芝常常觑着陈元华无聊,就会把她拉到韦夏卿旧宅和段荷与书籍作伴。
韦夏卿生前还是把段荷扶正了。段荷照顾了韦家十几年,如果韦夏卿不表示什么,郑兰芝就看不起他了。
还是那句话,妾通买卖啊!
韦夏卿没有男孩,他死后,家里就剩下一个寡妇一个出嫁女。京兆韦氏龙门公房虽然是豪族,可谁会嫌弃自己家里钱不够多?
不过是朱门士族吃绝户吃得好看点。
于是,前太子少保、东都留守韦夏卿的大宅子就变成了京兆韦氏龙门公房的学塾,后院仍是段荷的,却又分走了一块给学塾的人住。
郑兰芝提议段荷往京兆尹告,好好告他们一个侵吞官员家产。段荷倒摆摆手,对着太阳说这还不错。
“兰芝你不知道村里!村里吃绝户,还多得是在灵堂上就逼着立嗣发嫁寡妇的。
大人生前就没几个钱,书倒买了一大堆,现在我还在这里,手里有大人那些钱,只是把前面宅子和书舍给他们,也不算是太丧良心啦!”
郑兰芝讪讪。她以为她受过白眼、讨过食就是经历过人间疾苦,却不知她还在朱门之中。
“阿荷你也给我讲讲农村的事吧。”
“好啊,我都快记不住了。我十二三就跟着大人了……”
郑兰芝于是拉着陈元华在僻静的角落里看书,另一边设了几案,哗哗的是学子的翻书声和抄录声,又有几声议论从外入内,议论的是从内而外。
英明的圣人又裁了宦官了!
圣人被蒙蔽了,居然提拔女人,不顾天地阴阳!
“圣人一定是英明的,做错了事一定是被蒙蔽的。无上英明的人居然也会被蒙蔽啊……”
陈元华勾起嘴角,额头受了郑兰芝一击。
“郑娘子!”
郑兰芝忙着给被打痛的书籍呼呼,没空理她。
“我听段娘子说,郑娘子是最守礼的……”
郑兰芝疑惑抬头,见陈元华已经凑了上来。她凑得极近,嘴唇开合,嘴角含笑,眼神怔怔。
“我与我丈夫是舅甥成婚,你会讨厌……”
她突然软倒下去,露出后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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