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只住了两天,新宇就催着她回去了,山里的路太难走了,新宇还是派了一辆吉普车把她送到县城的车站。
临别前,小禾不舍地说:“新宇,这里条件还没有咱们那里好,如果你不想待就赶紧回去,咱啥也不要。如果你愿意留在这儿,我回去安顿好,就过来陪你一起生活。”小禾的意思都已经很明显了。
新宇想了想说:“我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肯定不会,你不用过来陪我,我会照顾好自己,如果我没有联系你,你以后最好不要过来了。”转念又说:“这里这么偏,路又远,你来来回回也不容易,再说也不安全。”
小禾恋恋不舍地走了,她其实是想留下来的,新宇身边没有一个体己的人,她不放心,她也隐隐觉得新宇无论在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不如意。
新宇送走了小禾,回到宿舍,周宏涛正在他宿舍门前晃悠,见他回来,便笑着说:“怎么,家属来队就住这么两天,也不让兄弟们见见,你这保密工作做得真好,今晚有空么,聚一聚,就咱俩!”
新宇开了门,把他引进房间,“那就别出去了,正好我这里有两瓶老家带来的酒,再整点花生米,酱肉,对和对和算了!”
“好嘞,都听你的!”周宏涛高兴地应了下来,他也拮据得很,不花钱吃饭更好。
晚上,两人一直喝到半夜,“老胡,谢谢你啊,我们排那两个兵蛋子考得不错,全团前五名,下半年就可以参加统考了,你的功劳最大,我代他俩敬你两杯,一切都在酒里。”周宏涛红着脸又喝了两杯。
新宇并没有显得十分高兴,而是伤愁满怀,周宏涛知道他的心思,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胡,你就是太老实了,指导员是个好人,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无论哪里都一样,DB也不例外,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哎,咱也是穷人啊,只能呆在这地儿!”
新宇喝了一口酒,红着眼睛说:“我他妈这是自己的事儿,要跑要送吗?我一不求名,二不求利,只想去上个学,我他妈惹谁了,挡谁了!”说完,忍不住哭了起来。
周宏涛安慰着他说:“你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如果凡事都这么简单就好了。丁常杰马上提副连了,你不知道吧,他每个月的工资除了请吃饭就是送礼,一分都剩不下。他送给连长,连长送给赵副团长,都成一条龙服务了!可我不行啊,我有生病的老母亲,有上学的妹妹,别说现在没有对象,就算有人介绍我也不敢要啊,我哪敢花钱,我哪还有钱?哎,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说好了安慰新宇,周宏涛自己却越说越低落了起来。两个人只能闷着头喝酒,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两人抱头哭累了,竟靠在床头上睡着了。
清晨,一阵急促的起床号声把两人惊醒。他俩赶紧洗了把脸,顾不上头痛,浑身像打满鸡血一般,飞跑到操作上,带着各自的队伍开始出操。不管有多大的委屈,多大的怨言,但身上的神圣职责他们永远不会忘记,哪怕在世上只有一天,他们也要不顾生死地把队伍带好,他们不是一个人,不是两个人,而是一群人,这种信念无需动员,是根植在内心的高度自觉。
新宇连续接到学院招生办的好几个电话,问他这边手续办得怎么样。新宇也不知道如何回复他们,只能说正在抓紧办理。期间,指导员刘文雄也跑了几趟团部,找了团干部股股长和张洪寿副政委,但都没有明确的说法,说要再研究研究。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新宇读研的事情不出意料的黄了,他意志消沉了好几天,不知道以后的路何去何从。倒是丁常杰他们很高兴,出去吃了好几顿饭,庆祝连队终于留住了这个难得的“人才”。
新宇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找指导员聊聊,刘文雄说:“既然到了这一步,既来之则安之,那就好好干,我看你也不太适合干G事岗位,你是大学生,底子好,可以加强一下文字功底。DB里缺乏写材料的干部,如果你能静得下心,沉得住气,在这方面打好基础,那以后的平台会很广阔,甚至不需要你跑动,机关会主动要你过去。当然这也是一项辛苦差事,选择这条路也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新宇也坦诚说:“我宁愿趴在那里写东西,也好过与人打交道,不过这方面还需要指导员多多帮助,虽然我大学里学过一些公文写作之类的,但DB上的材料还真没接触过。”
刘文雄笑着说:“我哪有什么经验喽,要有的话早被机关抓去了,还会在这儿呆着,不过方法还是有的,以后每天的G报你都好好看看,认真琢磨琢磨,人家是怎么写的,关注点在哪里,创新点在哪里。你悟性这么高,还怕写不出好文章。只要哪天你也能发表几篇,那就出名了,离跳出黄岱沟也不远了。好好努力吧,你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属于你。”
回去后,新宇就翻出每天的报纸开始研究起来。一开始他信心满满,不就几篇文章么,有什么难的。没一个星期,他就搞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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