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完比赛的几人甚至都来不及冲澡,只是草草擦干汗水换了衣服,就被东堂教练赶进大巴车里朝羽田机场冲去,卡着点成功登机。
今天是都大赛的最后一天,也是邀请赛的第一天。
舷窗外云层翻涌,就像他此刻焦躁不安的心情,烟千里将额头抵在冰凉玻璃上默默发呆。
旁边的座位陷了下去,排球部主将饭纲掌在他身边坐下,带起一阵清爽的薄荷香气。
“还在想决赛?”他笑容爽朗,宽慰道,“枭谷又不是什么弱队,输给他们一局不丢人,前两局本来就是给新人练兵用的,完全不用在意,有前辈们在呢。”
烟千里转过头,看着饭纲掌一脸‘有事尽管找我’的表情,迟疑了一会后还是开口询问:“饭纲前辈,我不明白,二宫教练,不让发球?”
饭纲掌保持着笑容,在脑子里将这段话重新串连起来,虽然有些疑惑新生奇怪的说话风格,不过谁没有点小个性呢,比起某人烟千里已经是很好相处的后辈啦。
“那是当然的吧。”饭纲掌完全不觉得哪里不对,“让你上场就是为了练习二传,以赛代练是最快的成长方式,烟靠发球作弊……不,呃,应该叫走捷径?”
‘这两个词完全没有差别啦。’烟千里腹诽。
饭纲掌干脆地略过这一茬:“总之,烟就老老实实靠传球得分吧。”说着说着他想起了什么,赶紧提醒面前的后辈,“对了,总监督有告诉你吗?这次邀请赛的结果会决定你的首发位置。”
烟千里记忆闪回那天晚上,二宫一郎上一秒还在夸赞他进步快有天赋,下一秒就笑眯眯宣布: “只允许你发菜球,如果能赢下邀请赛,千里君就是首发唷,咱们到时候试试42配置。"
“输了呢?”
“那就老实打51,你坐板凳。”二宫一郎笑容依旧温和,语气平淡道,“第一局会让你上去练练手,仅此而已。”
烟千里闭上眼睛,用力咽了咽口水,飞机骤然上升产生的气压变化导致耳鸣严重,嗡嗡地在脑子里作响。
‘好吵,好烦,好讨厌。’
他有些心烦意乱,发球是他最大的武器,然而现在他却不得不手无寸铁走上战场。
这种感觉譬如明明用初中知识就能轻松搞定的数学题,偏偏限制你只能运用小学课本内容去解决。
飞机落地后,外面已是华灯初上,烟千里揉了揉发酸的脖颈,跟着队友们走出机场。潮湿的热浪扑面而来,与东京截然不同的温度让他不适应的皱起眉。
“动作快点!”东堂教练拍着手催促,“开幕典礼七点半开始,不要迟到!”
众人匆忙将行李塞进酒店房间,连脸都来不及洗就赶往会场。烟千里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黏腻腻的难受,很想快点去洗澡,然而大人们在台上絮絮叨叨个没完,来自不同国家的高中生们在台下昏昏欲睡。
“这要说到什么时候......”坐在烟千里旁边的大神鸣小声嘀咕,肚子发出一声响亮的抗议,他立马警觉地望向烟千里,却只看见一个粉色的后脑勺。
大神鸣:“……”
典礼结束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饭纲掌听了一个多小时的立体环绕咕噜声,很是体贴的替队友们开口:“教练,我们要饿死了。”
他们打了两场五局制比赛,却只吃了午饭和一点份量少得可怜的飞机餐。
东堂教练看了看手表:“酒店自助餐应该还有,不过考虑到水土不服,最好先不要吃。”
他瞥了眼队员们疲惫的脸色,安慰道:“忍忍吧,经理已经订了日料。”他还要忙着和玉山这边的行政人员沟通,叮嘱饭纲掌看着大家后就匆匆离开了。
等待外卖的间隙,众人瘫在餐厅的椅子上放空节省能量,千草白石掏出钱包:“你们兑了多少玉山币?我换了五万日元,不知道够不够买纪念品。”
“教练肯定不会让我们今晚出去啦。”古森元也趴在桌上,“不过比赛后有自由活动时间吧?喂佐久早,你的眼神真让人不爽。”
佐久早圣臣眉心三角区皱成一团黑线,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趴在公共餐桌上……啧。”
“啧什么舌啊!”古森元也鼓起脸,辩解道,“我是太累了才会这样,我可是排球部唯一的自由人,打满了全场诶!”
佐久早圣臣安静等外卖,懒得再多说。在一群没洗澡散发着汗臭味还不自觉的男生中,只有同样爱干净的饭纲身边是他唯一愿意靠近的位置。
烟千里也是这么想的,在玉山湿热的空气里,饭纲掌身上的薄荷气味很是提神醒脑。
千草白石语气酸溜溜地故意说:“真好啊,阿掌,被后辈们左拥右抱呢。”
“……你的国文一如既往的烂诶白石。”饭纲掌翻了个白眼。
这时二年级的二阶堂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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