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摸了摸我,让我不要掉眼泪。
月光洒在你脸上时,仿佛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滞。如果今夜的夜色能够永远就好了,如果你开口,就算海水涨潮把我溺死也再所不惜。
周汈说我如果来的再晚一点,说不定她就走了,再也不跟我走了。
我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可能来的太早了,这不是一个正确的时间,说明我还不够好。
她问我不怕跟别人走么,比如说前任。
“不会的,你不会回头的。”我没看她,因为她脖颈那块儿很暖和,我把整张脸压进去了。
我从来都知道她是个很决绝的人,不是我这种认定了就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而是打心底里可以一刀两断的态度。
从她那晚后从来没有给我发过消息,以及执意要将海鸥埋葬的行为可以看出。我毫不怀疑如果没有这次偶遇,她会把我扔掉的,然后把我葬她记忆的枯草滩。
她说是的,她不会回头的。
看来是说准了,她是那种分手后绝不会复合的那种人。
她会释然,既不爱你也不恨你。
从此以后,你们会离开曾经相交的那一个点,成为两条平行线。
情感纽带已经断裂,两个曾经密切相连的灵魂不再有任何牵挂。
当人们谈论爱与恨时,往往将它们视为极端的情感,彼此对立。
其实不然,恨,是爱被压抑或未能得到回应时的产物,而爱,是恨转化为一种深切渴望的另一面。
所以对一个人有爱有恨是很苛刻的事,在爱人之间更是的,爱恨之间其实连三八线都没有划,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像是经常相遇的潮水和沙。
所以当一个人既不爱你也不恨你,你和她之间才是真正的没有关系了。
但人要很幸运才会明白泪水这一项东西有两个来源,爱和恨。
因为你不再被需要,她在你身上没有任何的情感寄托了,比溺死的窒息更难受和痛苦。
十八岁的我很难学会Z小姐这种决绝的态度,像滂沱大雨,来得快收的也快。
我毫不夸张地说,我那时觉得我一辈子也学不会。如果我被甩了,我很难坦然的去说“她不要我了,就这样。”这种话。我总共只得到了那一点点的东西,当然是牢牢地攥在手心里,不会放手一分一毫。
我跟周汀说我好像有人爱,但是留下的痕迹却也仅仅是了胜于无。我说我不太懂,爱是什么呢,我说我好像只记得钢琴白键,小马球卫衣,和被列齐的奖状了。
像是一道难解的数学题,临了一步,未知数的真身就是不出现,像是在逗弄我。
我其实觉得我这段话说的很抽象,但周汀听懂了,问我:
你不觉得这太少太少,以至于像海水一退潮就没有了吗。
她把我抱的更紧了,又说:
没关系的,慢慢来,涨潮是一点点涨的,我来教你。
光从室内的窗里打下来,照着周汀,没有任何语言能够描述这一刻的动心,我第一次听到我的心在咆哮,第一次感受到血液在血管中沸腾翻涌,不需要任何的催促,情感像是野兽般挣脱枷锁,有什么炽热的东西在胸膛深处翻涌,那是海啸吧,仿佛下一秒就要席卷我的全身。
我在她怀里开始颤抖,我说我好像知道了。
然后两个人因为都哭过,鼻子和眼角都红红的,难免有人注意,回房间时长辈问怎么了。我们的回答是那天晚上的风实在太大了。
那天晚上的风实在太大了,差点把人吹散。
进房间入座后,我悄悄的拉住了周汀的手,我跟她咬耳朵说我们现在好像在偷情啊,她挠了挠我的手心告诉我:
胆小鬼不要怕,我会大胆爱你的。
我是相信的,你从来有这个底气。我想我也是爱你的,给我点时间,我会说出口的。
Z小姐是我的初恋,她给了几乎无底线的宽容,我最常见的是她的笑。
我说我好像什么都不懂啊,她总是说慢慢来。因为她爱我,所以可以我如同幼儿学步一样慢慢去走。
我只在燕京侍了三天,本来是只留一天的。只是周汀对我来说过分受用了。
我住在她家,我瘫在她身上发呆,她突然说要送我个记念礼物。
她送了我条围巾,也可能是狗链吧,所以多栓了我一会儿,我想着干脆把我套牢好了,这样至少不会把我落下。
她衣服好香,是安心的石榴,我闻着好困。睡着之前,周汀让我枕在她的大腿上,哄我睡觉,我三岁在我妈那儿都没有着这待遇。
快要被哄成胚胎了。
我从口袋摸出来了张SD卡,我送给了她那张在雨场的SD卡,我把SD卡的标签给拿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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