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沈一次取三矢,围观者眼都没来得及眨的功夫,箭靶红心三矢成圆,另有六矢接续其后,首尾相连,箭箭相接,状如直线,正是五射其中之参连。
众人目瞪口呆,裘嵘亦懵然,唯面上有几道被箭羽擦出的细细血痕。
唐星沈松开搭弦的手,裘嵘便握不住弓要往下掉,星沈干脆足尖一挑重又将那弓握在手中,她冷眼扫视一圈,示意裘嵘去将箭拔下来。
裘嵘浑浑噩噩凑过去,擦破手中一层皮也未能将箭从靶上取下,他难堪地站在原地,星沈于是道,“凡在场者,谁能将此九矢取下,便可免去今日之罚。”
陆续有人上前拔箭,别说扎在靶心的三支,便是没入箭羽尾端的六只,用多大的力也只能听见嗡嗡铮鸣,无一丝撼动。
星沈看了许久,直到再没有人上前,她高声喝道,“整军。”
一万二千人肃立在校场中央,星沈踏上演武台安静看了他们片刻,问道,“尔等参军三月,受我操练,缘何不敬?”
“缘何不敬?”唐星沈第二声嗓音愈厉,凤目藏威,字句含怒。
全军无人敢应声。
星沈抿唇冷视,目色森然,“为兵者,对将不敬,目无法令,是为无礼;学艺不精,不思报国,是为无义;沉溺作乐,长舌好事,是为无廉;不知前人,不为后者,是为无耻。尔等不知礼义廉耻之辈,将来战场之上要以何克敌?”
“你们脚下踩的这片土地是西南最边陲,身后就是你们的父母兄妹,家园良田,而前面,”星沈握着弓点向南面,“翻过那座山,番月夷族厉兵秣马,虎视眈眈,他们以你父母血肉为食,夺你妻妹子弟为奴,一旦两族交战,不是我们砍下他们的头颅,就是他们的铁骑踏碎我们的家园。你们来告诉我,夷族进犯,边城百姓凭何为倚仗?”
“靠你们吗?”
“他们能依靠你们吗?”
星沈厉声训斥,字字见血,她目光如刺,所到之处无人敢回视,半晌死寂,唐星沈唤了另一位教头,冷声道,“全军罚粮两日,穿甲佩武,负石锁,沿武军山奔袭,途不得停,日出不归,直至明日亥时。裘嵘另杖三十,自行领罚。”
“是。”
“快快快,穿甲佩武,负石锁。”
唐星沈冷眼看着动乱过后队伍被带出,周稷宁这才从角落走出来,她跃至演武台上,笑望唐星沈,“比试一场?”
随着声音落下的还有一道腿风,刚猛迅疾,收放自如,唐星沈腰腹用力后仰躲过,周稷宁动作更快,招招凌厉劈头而下,唐星沈只好伸腿一踹,微微退出去几分,随即足尖一点伸手去擒周稷宁的左腕,随之右臂屈肘一压,周稷宁吃痛去踹,被唐星沈借力一踩,人瞬间翻到了周稷宁的身后,两人几番缠斗,唐星沈再一次挡开周稷宁的小臂,化拳为掌,直逼其面门,握腕扼颈,逼得周稷宁不得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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