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稷宁其实并不嫉妒她,就连她自己也很难不喜欢唐星沈,更何况是被眼前姑娘装了满心满眼的许月落。
“周将军,你这样看我太久了。”
星沈回眸同她对视,眼里流出丝丝缕缕的笑意。
周稷宁勾起唇角,“我很喜欢你叫我将军,让我有种自己无所不能的畅快之意。”
“将军英姿,本就引人倾慕。”
“你也倾慕我吗?”
“自然。”
周稷宁大笑起来,方才她从唐星沈的眼中看清了自己,当真是飒然凛冽,清白挺拔。
“稚实,有没有人同你讲过,你真是天下难得的妙人,遇你之人何其有幸。”
星沈看着周稷宁笑靥如花,唇角也浅浅地勾起,“得遇众生,我亦有幸。”
顾劼的伤调养了一段时日,这几日他都住在世子府,许月落本无意用朝堂上的事打扰他,但在经历了一次顾劼拄着拐扒拉他书房的门框后就速速作了妥协,议事的位置换成了顾劼榻边。
顾劼大爷躺着,许月落坐在脚踏上。
“今日上朝,怀后将明则单独留下,或许是想拉拢。”
顾劼一个葡萄卡在喉咙,他艰难地往上靠了靠,一脸糟心地问,“她怎么这么会自投罗网?”
“怀家势倒已成定局,即便没有这一遭,怀家这些年手底下也是真的不干净,怀后到底不姓姚,她手伸得太长,恐怕连累神策军。”
“你想怎么做?”
“我本想着有怀家做挡箭牌,明则不至于那么快的对其他人下手,可现在只能弃之,先保神策军。”
许月落见顾劼脸色凝重,出声安抚道,“我已让之恒私下联系了几位大人,让他们多加小心。”
“言聿,这一战我们真能翻盘吗?”
“等吧,四四方方的金陵城,是个好的葬身之所,”许月落不知想到什么,眼里多了点温柔,他看向顾劼,“所幸她在城外,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顾劼怔忡,忽而也笑起来。
隔日的朝堂,龙椅旁侧的纱帘果然已被撤去,甚至没等到大监喊完那句有事启奏,顺天府府尹汪佑纶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殿下,臣有要事启奏,事关当朝皇后怀氏。”
汪佑纶这一句喊得可谓是中气十足,唱演俱佳,满朝文武皆是人精,立刻默契地看向了队列里的光禄大夫怀逸勉。
怀逸勉却一副高高挂起的模样,许月落叹了口气,这蠢货还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只求今日不要惨剧重演,他能保下怀氏无辜人口。
“汪爱卿,皇后乃是国母,你想仔细了再说。”小太子学着他父亲的口吻,脆声道。
“回殿下,臣一片拳拳之心,万不敢空口污皇后清白,前日晚间有一人倒在顺天府门口,值班衙役将人抬进了顺天府,那人满身伤痕,身上还搜出了半块神策军的令牌,臣不知其身份真伪,便想等人醒来再做判断。谁知那人实在伤重,直至今日凌晨才转醒,供上了一封密信。”
汪佑纶说着,双手将密信捧在手里,顺汇立刻示意小太监将信接过来,许月落随意地打了半个呵欠,借着袍袖的掩映朝明则挑了下眉,明则依旧清浅含笑,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殿下,皇后私自联络边军,这是谋逆的大罪啊。”
“殿下,”怀逸勉终于站不住了,像被人拿火燎了腚,唰的一下就从队列里窜了出来,看他满脸失措的样子,许月落不得不信,这件事怀后恐怕真未对他人提起,唯一选择的人竟然是明则。
造孽啊。
“殿下,皇后娘娘是您亲母,她不可能害您呐。”
怀逸勉当场免冠徒跣,以头抢地,涕泪横流,老东西为非作歹了一辈子,向来记得铺几层草席子把屁股盖住,头一次被自己女儿打了个措手不及,只能这样丢人。
“殿下,”明则撩袍缓缓拜了下去,“汪大人所言恐怕属实,昨日皇后娘娘私下召见臣,话里话外皆是此意,臣担心皇后情急之下伤及陛下或殿下圣体,便假意答应,随后让金吾卫的越将军带人先将皇后看顾起来,谁料皇后娘娘突然发狂,还伤了越将军一臂,臣今日早朝便要上报此事,谁料汪大人亦有感应,先臣一步。”
好一个移花接木,许月落轻阖眼眸。
姚楚川今年不到七岁,一个孩子,几乎在这各怀鬼胎的争吵中晕了头,他眼巴巴看看明则,目光又飘过来落在他这位表兄面上,最后捏着手中的密信不知所措。
许月落还没来得及开口,明则朗声道,“殿下,关于怀氏,臣还查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明则将一应物证都递上去,“臣月前便收到御史台程大人的折子,劾光禄大夫怀逸勉在仁泰三年至仁泰十年间私占京郊良田数千亩,为使农人屈服更是草菅人命,臣在核实此事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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