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则身前空出一大片,许月落毫不留情将他踹到了墙上,又追上去拎起来甩了两拳,眼看着明则的侍卫就要摆脱缠斗冲过来,立刻有更多人冲破金吾卫的封锁围上来,只为给许月落争取出动手的时间。
许月落当然没有辜负他们的期望,几乎是拳拳到肉,将人身上能卸的骨节都卸了一遍,最后才动手将明则的颌骨拧了回去,一声脆响清晰的让人脸酸,许月落根本不同明则对视,打够了就将人扔回墙角。
他抬了抬手让其他人退开,这才坐在沾满顾劼鲜血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的俯视明则,眼中尽是不到底的笑意,“明丞相,不是要坐着谈,怎么趴在那像条死狗?”
许月落声音很轻蔑,连萧挡在明则身前,满脸杀意,明则吐出口血,许月落方才留了几分力,话还是能说的,只不过疼点罢了。
“我倒不知,原来许世子是真正的热血少年郎。”
许月落一哂,装作不经意转了转手腕,举止间的嘲讽轻蔑不言而喻,连萧杀意更甚。许月落却毫不在意地同他对视,然后无所谓的滑过视线落在明则脸上,“明丞相,你自恃我不会杀你,便是仰仗身后那些私兵,你死他们即刻就会发兵,可只要这个时机一日不到,你同样杀不了我,毕竟我身体里还流着姚氏的血,太子年幼,皇室人丁凋零,我一死,只怕局面立刻要收束不住了,你下次威胁我时,不如抓紧在背后做准备,别每次咬碎了牙忍着。”
明则笑了两声又咳出一口血,他再抬起脸时已经没了笑意,“把秦树交给我。”
其实这样的虚与委蛇他也累,此刻终于摆到明面上说,许月落痛快许多,他干脆屈起一只腿踩在椅子上,姿态闲适潇洒,十成十世家贵公子的做派。
“把你伪造的顾劼罪证交给我。”
“世子殿下还真是心细如发。”
“明则,你走的这条道,一定会走到黑。”
许月落拂衣而去,留下明则靠在墙上神色莫辨,明明眼下局势是他更有利,可许月落偏偏能这么自信,他凭什么呢。
明则胸中燃起一团火,他挣扎着摔了一案的刑具,眯起眼睛盯着那条黑黑的巷道。
他凭什么?
凭他身边永远围着那么多不知死活的人吗?
他身边从前也是有这样的人的,有很多,可惜现在都没了,就是因为他曾经太过贪恋那点温情,让自己变得软弱,所以他才走上了这条路,不过许月落说得对,他这条路会走到黑,因为走的越远他就做了越多不那么愿意去做的事,可他不在乎,他一定要走,他要走到那个位置,把那些被淤泥掩埋的花都挖出来,把那些魑魅魍魉尽数斩杀干净。
不破不立,这个世道已经太烂了,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能好起来呢。
许月落处理好刑部和金吾卫的事,回到世子府时燕青已经守在了顾劼身边,血水一盆盆端出来,许月落寒着脸进了屋子,恰好顾劼醒过来,倚在软榻上让燕青为他包扎,甚至还拉着张惨白的脸朝他笑了一笑。
许月落有脾气也不能对他发,只是小声询问燕青,“怀瑾情况如何?”
“都是些皮肉伤,先前约摸是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刚喂了药,我开了补气血的单子,往后顺着那个将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燕青说着话,手中利落地打了个结,这便将外伤也处理完了,她看了看二人,出门净手去了。
许月落默立在床边,瞅着一脸气虚的顾劼,简直要把自己的后槽牙咬碎了,半晌只憋出来一句,“我将明则揍了顿,也算帮你打回去了。”
顾劼笑了声,立刻扯得伤口疼,轻声嘶气,“可以啊,世子殿下冲冠一怒为蓝颜啊。”
许月落斜了他一眼,面上重又结起冰霜,“你人在天乾门还能轻松被明则劫走,在刑部还能给人伤成那样,脑子里在想什么?”
许月落语气很淡,熟悉的人却一听便知这话带了火气。
顾劼也有些后知后觉的懊恼,低声道,“他拿出了圣旨,我以为他有什么厉害手段,又担心破坏我们原有的安排,便……”
许月落眸光也是淡淡的,顾劼自不敢说出下面的话,许月落也不接,一时气氛便僵滞住。
半晌,许月落开了口,却比他不开口还要可怖。
“于是你便顺从地认了命,不叫皇权的势牵累我们。”
顾劼下意识否认,“也不完全是,我还想探探他的底,他既然对我下手,总得有个合适的缘由,我们摸清了便可就此避开他用类似的手段坑害其他朝臣。”
一沓纸被扔在了顾劼面前。
“看吧,这就是你要用命换的东西。”
顾劼于是翻看了起来,他翻了两页,全无意思地扔开,“分明是欲加之罪。”
“是啊,”许月落声音愈发浮渺,“所谓欲加之罪,让你炸了密道,满身伤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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