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该见的还是要见,墙头草这东西,拉拢是无用的,但你若不暂时安抚,使他们都倒向了一边,局面就要失控。
许月落将将送走户部新上任的侍郎,诚然当初拉薛舫下马是真心的,但让这位顶上去许月落却是可有可无的,谁料这位竟认定得了许月落的恩,奔着投诚的心来,话里话外还怂恿许月落身负一半皇族血统,可作天下之主。
“主子。”
言一匆匆而来,面色看着不好。
“出什么事了?“
许月落眉心一跳,心口开始压不住地窜动,焦灼感顺着脊背爬上来,半边手掌很明显的发麻冰凉。
“是唐姑娘,”言一语速很快,“当初你说过两日唐姑娘还没消息便去信一封,前日傍晚我便将信发了出去,大宣境内,无鹰卫一日不能达之地,可已经过去两天两夜,还未收到回信。”
许月落霍然起身,眼神骇得言一心惊,“地图。“
许月落将地境图摊开铺在石桌上,自金陵至西北只有三条路,北岭川沿路多山,祁域关太远,只有乌苏谷,位于西南西北交界处,地形险,不易伏击,距离适中,唐星沈只带了二百人,若从乌苏谷走,第九日星沈就该过了此处,再往前,就是一路坦途,不到一日就能到原水镇,现在已经是第十二日,只可能是……姚珏那张死气萦绕的脸忽然出现在许月落眼前,震得他胸口一空,许月落向来不会糊弄自己,唐星沈的事更容不得他塌下去。
唐星沈,出事了。
他扶着桌边缓缓坐下去,沉声道,“让蝶卫剩下的人出去沿着乌苏谷探查,一旦发现有伏兵的痕迹,就顺着西北之外的三个方向去找,把剩余的暗卫都撒出去。
“是。“
“还有,”他的声音很疾,像是强压风雨,“派人去将明夫人请来,就在天旭阁。”
言一明了他言下之意,心立即悬起来,“我即刻去办。“
玲家铺子虽被封,但玲容近些日子又着手新开张了几家,她经商天赋极好,铺子生意十分红火,这日刚给店面下了锁,便被人不由分说请到了这天旭阁。
见到许月落时,她人仍是懵然的,许月落这人她是有耳闻的,也曾遥见过两三次,举世无双的少年郎,风华耀目的很,为人处世她不曾经历过,也就不便评价。
但此刻眼前的许月落又不同,他瞳仁很暗,暗的像压下了整片诡谲阴翳的潮涌,玲容有些害怕,她勉力镇定下来,想开□□涉,却被许月落抢了先。
“明夫人知不知道,明大人要杀唐星沈。“
玲容猝然睁大双眼,搭在桌边的手将绢布抓成一团,她死盯着许月落,“什么意思?“
“他已经下手了,我与星沈失联已有四日,我未寻到她的尸骨,最好的结果是她此刻落到了明则手里,最坏的结果,”许月落望向玲容,击碎她所有的幻想,“便是她连尸骨都没有留下,被一把火烧成了灰。”
玲容茫然地张了张口,她的神思和嘴巴似乎已经分开行事,她听见自己镇定地问,“我要怎么做?“
“明夫人,我等不了了,我要拿你去换唐星沈。“
“没用的,”她摇摇头,“不论星沈在不在他手上,如果他一力否认,拒不交人,你留我在手中无用的,你不会杀了我。“
许月落此刻不想去思考他愿不愿意杀人这个问题,他站起来,朝玲容躬身行了一礼,“那就请明夫人为我探查出她的消息。”
“我会的,许公子,若我不再与你联系,那便是星沈不在他手中,若他真抓了星沈,我不死,就会与你联系。”
玲容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她说完这句话便离开,许月落递了个眼神给言一,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了会儿,也起身离开,眼下还有太多事没有处理,他得做好该做的事。
玲容甫一回府便见明则守着热菜等她,她脚步一顿,心口痛起来,明则已经起身迎过来,玲容很快掩住那些不自然的神色,握住他的手走了过去。她还在想星沈的事,突然听见明则温声问,“你晚间见了什么人?”
玲容放下筷子,直视他,“我是被人劫走的。”
明则神色瞬间冷下来,岑元立刻跪在一边,“属下之过,属下立刻去查今日跟着夫人的侍卫。”
“不必了,自今日起,你亲自跟着夫人。”
“是。”
岑元战战兢兢离开,饭厅中只剩下夫妻二人,玲容这才进入正题,“夫君,星沈可在你手上,你杀了她?”
明则笑着反问她,“你见的人是许月落?”
玲容的眼泪已经落下来,砸在明则手中冰凉一片,她执着盯着明则,只想要一个答案,明则想了想,告诉她,“唐星沈不在我手中,她的生死我亦不知。”
玲容眼泪落得更快,明则抬手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动作温柔缱绻,诱哄道,“阿容,我将她的消息告诉你,你不能告诉许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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