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钟罩稳稳落了下来,将魔气阻隔在外,孚九再次睁眼时面色都苍白许多,他担忧地看向外面,却发现有一人没进罩中,“游道友!”
游木栖偏了偏头,将扑面的魔气劈开,“我进去看看。”
“很危险!”孚九拍了拍金钟罩,“你快进来!”
李长云肩上的飞蝉兽发出鸣叫,声音被金钟罩尽数吸收,半分没传出去。他看着游木栖被魔气吞没的身影,神情难得显出讶异,“那是安回庄的方向。”
孚九捂住脸,声音讷讷:“……我知道。”
横行的魔气覆在灵力撑起的防护层表面,不过几步游木栖便有些力不从心,她把沉睡的朔丹喊醒,“帮帮忙。”
朔丹对这种危险的境地见怪不怪,它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沧桑:“……我从没想过,我也会有希望从此长睡不醒的一天。”
数十道剑气齐发,环绕而起自成阵法,碰上的魔气均在顷刻间化成湮粉。游木栖观察了会剑阵,很快收回视线继续往里走去。
“如此简单的魔气怎么也要我……”朔丹话说到一半,剑阵便被魔气碾碎,它猝不及防地又晕了过去。
这处的魔气格外凶猛,攻击剑阵时流动有些许凝滞,游木栖趁着这个间隙,从薄弱处强行进入了被魔气层层包裹的安回庄。
*
魔气的攻势越来越猛了。
安回庄外圈几间屋子已经被魔气腐蚀得坑坑洼洼,没来得及迁移的禽类在魔气覆上来的瞬间便没了血肉,现下更是连白骨都成了把随意一撒便四散的尘灰。
唯一没被侵蚀的祠堂里坐满了人,他们将孩子的脸紧紧埋在怀中,但稚童的哭泣却还是溢了出来。
安回庄庄主亓陌寅将能用的东西全用了个遍。灵石,法器,心头血,可魔气还是一点点蔓了过来,悬在半空的镇魔令摇摇晃晃,显出破碎之兆。
这枚以佛骨制成的镇魔令,终是要落得个被魔气吞食殆尽的结局。
结界波纹闪了闪,旁边的人满脸恐惧地往后躲,亓陌寅心下一惊飞奔过去,预想中的虐杀并未出现,只是进来了个陌生修士。
“道、道长……”有眼尖的人瞥见游木栖背上佩剑,忙跪下,额头用力地磕在地面,梆梆作响,“道长救命啊!”
即使有剑阵相护,游木栖身上的道袍也被印了不少墨痕,她打量了番祠堂内的情况,最终将视线投向挡在所有百姓身前的人身上。
亓陌寅扶起跪在地上的人,脸上也带着喜色,“道长是来救我们的吗?”
游木栖看眼周围,在两人身上又设了个结界,直截了当道,“我要镇魔令。”
短暂愣怔后亓陌寅果断拒绝,“这不可能!没了镇魔令,这些人都会丧命于此!”
电光石火间,一把剑横了过来,亓陌寅不过炼气,当下连呼吸都极为艰难。
游木栖握着剑柄的手极稳,紧贴着致命处又不用力,声音冷冷道:“我没有在跟你商量。”
亓陌寅狠狠咬了下舌尖,迫使自己又清醒几分,在她想着怎么对付游木栖时便听对方又开了口,“我来挡住魔气,护你们到天极殿的救援过来。那之后,镇魔令归我。”
她一愣,思绪飞速运转,“但你得护住这里的所有人,一旦有任何一人陷入危险,我便会使用镇魔令。”
亓陌寅在赌。
再来一次魔气潮,这里的结界必定扛不住,镇魔令再使用一次就会碎裂,这样下去他们根本撑不到天极殿的人过来。她在拿必死的结局赌一次莫须有的生还。
闻言游木栖收起剑,再张嘴时说话又正义凛然起来,“可以。在魔气褪去前,我会护住这里的每个人。”
谈话完毕后游木栖将结界撤去,往最外圈一坐,断了柄的长剑横在地上,反出外面滚滚而来的魔潮。亓陌寅擦了擦脸上的汗,不住看向那些已然蓄势待发的魔气。
不过几息,魔气便涌了过来,本就摇摇欲坠的防护顷刻间碎裂,亓陌寅下意识要去拿镇魔令,却强忍着没动。大部分魔气被游木栖的剑气所挡,溢来的那几缕亓陌寅几道术法下去便没了踪影。
游木栖动作极快地列下十几个剑阵,剑阵再以剑之式,汇成总阵。
亓陌寅刚燃起生还的希望,转瞬那魔气潮便又胀大几分,迫近的威压让她都忍不住想呕血,只来得及护住离她最近的几人。
疼痛并未袭来,亓陌寅朝上方看去,游木栖握着剑,将魔气硬生生劈成了两半。
游木栖将喉间的血咳出,红色的液体被剑气扫成无数份,铺天盖地。
亓陌寅看见四溅的血滴第一眼便去瞧安回庄的百姓,见他们身上并无伤口才怔怔地望向游木栖。
他们真有可能撑到天极殿的救援。
“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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