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朋好友走的七七八八,剩下的都是客人和裴家人。
早晨时,许昭宁和裴翊似乎已经和好,两人身体靠得很近,丝毫看不出来刚吵过架。
庄园里提供早餐,还有露天的早餐摊。
裴昼隐就坐在他们旁边。
“哥,”裴翊看起来不太好意思,“家里把庄园交给我管,我觉得我不是那块料。”
裴昼隐说话不客气,“看出来了。”
昨夜本身没什么事,不过是两个客人起了口角。
他们庄园,接待的都不是普通人,大多有点小钱,这样的人通常要面子、利己,不会真的撕破脸皮,但是又会希望员工偏向自己。
明里暗里,对员工的暗示就比较多。
员工叫裴翊过去,是碍于对方的身份,不好开罪人。
而裴翊过去后,听了半天。
最后的做法竟然是——又一次把两人聚在了一起。
他的想法很简单,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楚?既然两人的态度都心平气和,而他又分不出谁对谁错,说明两人都有错呗。
互相道个歉,这件事也就算了。
哪知道,这完全激化了矛盾。
结局是两人彻底结了仇,他们的度假庄也挨了两个举报。
这事给了裴翊不小的挫败感。
他从小顺风顺水,性格大大咧咧,只要肯主动靠近他的都是朋友,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读脸色”这件事,与他而言无异于读天书。
吃着早餐,对着他哥,忍不住就谈起这件事。
“哥,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处理?”
裴昼隐喝了一口咖啡,微微皱眉。
这庄园的咖啡泡的太过尖酸刺激,不该是他们该有的水平,之前庄园选择咖啡时,他给过建议,怎么也不应该是这种味道。
咖啡的镜面,映出斜对面许昭宁的半张脸。
他今早的状态看起来好多了。
也许是有过爱情的滋润,气血足,巴掌大的脸上有种白里透红的水嫩感。
他叫人把咖啡下了,随后才道:“我吗?”
裴翊没在意他的冷落,“对啊。”
裴昼隐道:“首先,我不会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
“听说过囚徒困境吗?”
裴翊点头,“听过啊,可是他们不是客人吗,和囚徒有什么关系?”
裴昼隐道:“囚徒困境,打的是信息差,当两个人都不愿意妥协,警官可以根据信息差套他们嘴里的信息,而你身为在中间协调的人,需要的是利用信息差,来降低他们的怒火。”
“比如,昨天他们互相指责对方有错,其实到底谁有错都不重要,”裴昼隐道,“你需要告诉李姐,对方已经认了错,再告诉王先生,李姐已经服了软,道歉这件事,不是只有在他们知情的情况下才能道,也不是非要分出个子丑寅卯。”
裴翊不解,“可如果他们对上,不就露馅了吗?”
裴昼隐反问:“你就不会随机应变?”
裴翊听得一愣一愣的,“哥,你好厉害。”
裴昼隐叹了口气:“是你太蠢了。”
这只是一个稍微有点情商的公关办法。
被亲哥这么说,裴翊也不生气,“哎,要我说,爸妈把这个产业给我干什么?我既不会管理,也不会经营,本身这么多年裴家都是你在打理,裴家也该是你的,我毕业后捡捡边角料吃就够了。”
许昭宁本身埋头吃饭。
在裴翊的话说完后,他似乎听见裴昼隐的呼吸重了。
——裴昼隐并不高兴裴翊这么说。
要是昨天之前,恐怕许昭宁也没觉得裴翊的话有什么问题。
富家多是挣产业的,像裴翊这种不争不抢,怎么看都像是不可多得的亲人。
可是如果,他们的父母区别对待呢?
一个从小就被严厉对待,以最严苛的标准教养;而一个生下来逍遥肆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受父母养育哥哥失败的经验的福利。
裴翊的话……似乎对裴昼隐是一种隐形的不公。
裴翊还在抱怨,“我真觉得他们抽风,我是快毕业了,但是毕业之后就必须要接管家——”
叮铃铃。
许昭宁状似无意,将勺子弄到了地上,打断了裴翊的话。
“我、我的勺子……”许昭宁抿唇,“不好意思。”
裴翊连忙道:“没事,我给你找找,你别动。”
他低下头,地面是加了草皮的绿地,勺子并不好找。
最终,他在裴昼隐脚边发现了那个勺子,“哥,在你左脚边,你帮忙拿一下呗。”
许昭宁闻言,“要不让服务员拿一把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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