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睿之抱住还靠在他身上落泪的沧逸景:“别哭了,我有东西要给你。”
沧逸景蹭钟睿之的肩膀擦眼泪。
钟睿之破涕为笑:“干嘛啊,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
“没有…”沧逸景道,“就只有…眼泪。”
钟睿之哭着笑:“哈哈哈,那咱家也出个林妹妹,沧妹妹来给我还泪啊。”
“冤家…”沧逸景红着眼眶说,“让我…哭的没完没了的。”
钟睿之从沧逸景的书柜的最里面,翻出了他最初来泉庄时,带来的烟。
他骨折后去北京回来,抽烟就少了,且姚勉也给他寄了烟,便往里添。
沧麦丰出事后,他把烟全给了沧逸景,却独独留下了这一条。
放在最里头的,最初的那一条。
没有塑封,他拆开后,从里头倒出了一支手表。
大表盘,满钻,黄金表带,劳力士标。
“运动刚开始那几年,家里挺乱的,被收走了很多东西,我妈以为这表也被收走了,其实是我偷偷藏起来了。”钟睿之道,“我不是跟你说,来插队的火车上,我还想跳车吗,就是因为身上有这块表才想一走了之的。”
“不过我当时还是太天真,有价无市的。”
76年和78年,仅仅两年,已是天差地别。
“你现在做生意,正是需要钱的时候。”钟睿之把手表塞到沧逸景手里,“给你傍身用,戴着也好,卖了也好,今年不能陪你过生日了,算我给你的…礼物。”
他是想留些念想的,可这手表太贵重了。
“不许不要,我…也跟你讨样东西,你也要给。”钟睿之道。
沧逸景道:“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可你这手表,我真的收不下手。”
钟睿之指了指他脖子上的玉坠子:“我要这个。”
那是一枚翡翠无事牌,他们操/干得激烈时,沧逸景总是会把这牌子含在嘴里。
算是传家宝,压岁积福,挡灾镇邪的东西,沧逸景毫不犹豫的取下来:“现在就戴上?”
钟睿之点头:“阿姨他们要是问你牌子去哪儿了怎么办?”
“我就说给你了。”沧逸景帮钟睿之把那牌子戴上。
“傻子。”钟睿之抚摸着那翡翠,“你说…跟船时丢了,牌子帮你挡了灾,知道吗?”
“怎么还叫我撒谎。”沧逸景道,“我就想说给你了。”
“你要把小叔气死啊。”钟睿之笑,他还是要把手表给他:“这么好的翡翠给了我,你就把手表收下吧。”
“什么时候走?”沧逸景问。
他本来还想熬着,等家里实在等不及来接他,可现在被沧麦丰发现了,必须要走了。
“我…去市里打个电话回家,等家里的车来接吧。”钟睿之道。
“也好,正好去我那看看。”他指的是水产公司,虽然还没挂牌,但已经小有规模了,“办公室有电话,我也…把分红结给你。”
这是之前说好的,钟睿之知道他肯定要给:“好,其实…可以一直放你那当入股的。”
沧逸景当然还想和他有关联,把钱都分清了,以后还有什么理由见面呢。
他的心思一下子就起来了,他总是这样,心思起来,有了目的,就不会再多想其他的。
男女,家庭,这些以后再想。
他现在不想就这么断了。
沧逸景:“好…”
钟睿之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干脆,挺高兴的。
“那…你是大股东,等以后,公司挂了牌,把你的名字按上去。”沧逸景道。
“别了吧,小叔又要不高兴了。”钟睿之道,“而且,你的公司,按我的名字,这像什么啊。”
“就得用你的名字。”沧逸景道,“你的名字好听,睿之…读起来都是笑的。”
“随你吧。”钟睿之只当他是玩笑,“那…下午带我去?”
“好。”
钟睿之把手表给他戴上。
“一身破烂衣服,配这么好的表,可惜了。”沧逸景道。
“以后沧老板有好衣服配。”钟睿之道。
他想说,他外公认识一个上海的裁缝,做西装的,以后沧逸景有机会去上海,他就让那个裁缝给沧逸景量身做几套。
却恍然发觉他们没有以后了。
下午钟睿之坐在摩托后座,和沧逸景一同去了市里,公司的办公室是一件三开的店面,有三层,挺大的。
沧逸景的办公室在顶楼的最里头,对面还有一间空着,却也布置了老板桌,老板椅,看得出那个位置是他留给沧麦丰的。
市里和港口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但订单的生意,需要在市里和商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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