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逸景问:“怎么了?”
沧麦丰道:“你也去换一身干净衣服,今天有客人。”
“我们家?”沧逸景心想难道是家里看庄晓燕没指望,要换一家相亲?
沧麦丰道:“高兴死你吧,钟睿之的姥姥姥爷来咱家,说是向你登门致谢。”
沧逸景手上饭盒都没拿稳抖了一下,少见的愣在原地,过了许久才问:“什么时候来?”
“市里打来的电话,说人已经在路上了。让咱们不要有心理压力,二老回上海,顺路来看看钟睿之在队里的劳动学习环境。”沧麦丰笑的挺兴奋的,“诶,他有跟你说过,他姥爷是国家一级指挥吗?就乐队演奏,拿个棒棒站最前头,挥来挥去的那个。”他说着还模仿起指挥。
沧逸景皱眉:“没说过,你又不懂音乐,那么兴奋干嘛?”
“还有她姥姥,建筑师,就人民大会堂,人家当年参与设计的。”沧麦丰继续道。
沧逸景不想搭理这话题:“不是说是资本家吗?”
沧麦丰答:“那是老子家那边,姥爷这边根正苗红。”他压低了声音:“舅舅在南海舰队,当这个。”他竖了个大拇指。
“关咱们什么事。”沧逸景见小叔眉开眼笑的,觉得他或许想捞点好处,“给钱不能收啊。”
沧麦丰挑挑眉:“我不是因为这个,不过能给点钱也是好事,人家呢认小恩人,就是你了,给钱也不会给我。”
“那你那么高兴干什么?”沧逸景问。
“我当然高兴了。”沧麦丰拍了拍沧逸景的肩膀:“逸景啊,你说的还真对,他真是个小少爷,金尊玉贵的真少爷。”
沧逸景不理解。
沧麦丰哈哈一笑:“从北京去上海,怎么可能会路过秦皇岛?去北戴河坐船回去?这明显就是人家不想欠咱人情,穷人讲道义,高门讲利益。孩儿啊,就人家这条件,你就算是个大闺女都嫁不进那高门啊。”
算的清楚,分的明白,后头才不会有牵扯。
沧逸景白了他一眼,他其实该若无其事的说一句:你真的想多了。
但他却没有辩驳,话能骗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他在日益增长疯狂的思念中看清了自己的心,他明白把这份爱意放在心里很痛苦,可割舍更是痛苦。
而沧麦丰呢,他没看那么多才子佳人的话本,没考虑到小少爷会带着穷人家的小闺女儿私奔的故事情节。
咱们的小少爷钟睿之已经不止一次的在外公外婆面前声明:“外公啊,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呢!”
直到姚立信和张萍走前还在重复:“阿拉晓得啦,东西一定带到。”才有了这次的拜访。
当然,这也是姚勉希望的,长辈的亲自拜访是十分重视的礼遇。
村里的路太窄,汽车只能停在村口,村书记亲自带路,把二老引来的老沧家。
人来自然也没空手,从社里借了一个小推车,大小箱堆满了小车,年轻的男司机帮忙在后头推着车,姚立信手里还捧了个淡蓝色的小盒子。
这一行人倒是挺引人注目的,伴着落日的余晖,站到了老沧家的院子里。
沧麦丰对于这种场面是游刃有余的,不卑不亢大方的上前握手寒暄,并请人进屋落座。
进屋后与家里人一一打过招呼后,二老不约而同看向了沧逸景。
钟睿之不止一次的跟他们描述过沧逸景,“特别高,可壮了,力气也很大,什么活都会干,我要是能长他那么高就好了。皮肤有点黑,高鼻梁,双眼皮深深的,看着人的眼神特诚恳。”
姚立信虽没看到沧逸景特诚恳的眼神,但也不得不承认,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眼睛形状似桃花,是多情招人的面相,少见的高大帅气。
沧逸景对他们点头微笑。
姚立信让开身后将礼物送出:“这些是我和睿之外婆的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们能收下。”
黄秀娟瞧着那小板车上的七八个箱子,觉得欣喜又很是忐忑,毕竟被人如此重视,是很让人满意的事,可是收人家的东西,又觉得总不太好。
沧麦丰还没开口呢,沧逸景立马说:“东西我们家不能要。”
“睿之也是这么跟我们说的,他说你肯定不会要我们的东西。”姚立信道,“可我和他外婆还是把东西带来了,第一呢是空着手实在不好意思,再有就是睿之住在你们家里,受你们照顾,我们真的很感谢。”
张萍带着笑脸,她的声音很柔和,是江南那边的软调子,但说话时特地摈弃了口音,字正腔圆的以表重视:“是的呀,这些东西呢,都是特产,不值钱的,主要是一份心意。”
她打开最上头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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