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舒服安逸,都是沧逸景给的。
在风扇的呼呼声混合着屋外的蝉鸣声中,钟睿之很快就睡着了。
沧逸景进门时,小少爷还没醒。
他骑车跑得一身的汗,坐在炕前沾点风扇的凉风,蹲下身去看钟睿之。
睡颜恬静,眼睫微微颤动着,沧逸景忍不住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
钟睿之睡梦中似有所感的皱了皱眉,沧逸景便不敢再去摸了。
他这一觉睡了一个小时出头,是外头知青们下工回来的声音把他吵醒的。
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又凉快又舒服,钟睿之以为沧逸景已经走了,有感觉手上的伤也不疼了,睡得好,整个人都松泛不少。他张开手指看了看,每一处伤口上都被涂上了一层薄薄的药膏。
不疼了,也不热了,他懒劲上来半靠着懒得下床。
没过多久,沧逸景从屋外推门进来,还端着做好的饭菜。
沧逸景:“醒了就吃饭吧,我回去了。”
钟睿之睡醒还迷糊着,没过脑子,快速跳下床拉住了沧逸景。拉住人才想起来,他打过他踢过他,说玩腻了他。
于是松开手,想了半天才说:“一起吃吧。”
沧逸景:“我妈等我回家的。”
钟睿之:“还早啊,而且,西瓜那么大,我一个人吃不完,坏了不就糟蹋了吗?”
沧逸景:“我切了大半个分给隔壁的知青们了。”
他特地挑的两个最大的,就是为了分给知青点的人,吃人嘴软,他希望那些人吃了西瓜,能不再排挤钟睿之。
钟睿之点点头,他没有理由也没有立场再让他留下了。
“那…你走吧。”钟睿之道,“风扇的钱我肯定会还的。”
沧逸景:“不急。”
钟睿之:“我肯定会还的!”
沧逸景:“知道小少爷家有钱,我家里是穷,也不缺一个风扇的钱。”
钟睿之低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沧逸景:“你哄若玫的时候说会经常去看她,到现在都没去,小丫头哭了好几回了。”
沧逸景心疼妹妹,妹妹还那么小,付出的感情都是真的,她依赖信任着钟睿之,接受不了他的离开。
“小孩儿太可怜了。”沧逸景道,“你…就算是假装,也去看看她吧。”
他说的是若玫,也是他自己。
他甚至希望钟睿之假装在乎他,哄哄他。
“我不是故意的。”钟睿之解释道,“你告诉她,我…收完麦子太累了,我也很想她。”
沧逸景:“好。”
沧逸景走后,钟睿之下定决心,等收完了麦子一定要去看小若玫。
沧逸景回到家时,沧麦丰坐在樱桃树下乘凉抽烟。
见他回来就问:“又去给人送东西当苦力了?”
沧逸景不搭茬儿。
沧麦丰笑了笑:“这次见着正主了?”
沧逸景点头。
沧麦丰道:“吴志伟被调去东北的林场了,算是保了条命,耳朵还出着血呢,上午上的火车。”
大家都不知道,沧麦丰在里头出了很大的力气,找关系,给出证明,才保住了吴志伟的小命。他其实跟吴志伟不是很熟,也觉得干出这种事儿的人,不讲道义,是小人。
可他知道,说破了天,他罪不至死。
“蒋菁菁的丈夫也出了谅解书,说到底还是舍不得老婆死。”沧麦丰道,“潘大龙故意伤害罪,也要坐牢。”
他回忆着:“五年前的时候,县里二十个流氓罪,全部吃了枪子儿,有一个…不,是一对儿,戏班的师兄弟,师弟唱小旦的,解放之后不让唱那些东西了,唱小旦的师弟长得,说话,身段都像女人…”
“别说了。”沧逸景道,“不想听。”
“你不想听,你想死啊?”沧麦丰瞪着他,“你要真动了歪心思,不等警察抓你,我先帮你爸打死你。”
沧逸景道:“钟睿之没有地方像女人。”
“你知道就好。”沧桑丰道,“我也不明白,人家挑人喜欢,也挑个像女人的,那小子到底哪儿好了?”
沧逸景没有回答,沧正才接小若玫放学回来了。两人的对话无疾而终。
沧麦丰知道钟睿之帮他打抱不平揍人的事,也觉得自己把钟睿之放去刘家村吃苦不地道,但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侄子和一个男人不清不楚的。
正如沧逸景刚开始说的那样,收完了麦子,又要赶种玉米、花生和大豆。
社里的大伙都忙得跟陀螺一样,钟睿之没忘记答应沧逸景去看小若玫的事,挑了一天礼拜天,四点半起床下的地,中午没休息,终于在两点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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