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柠檬雨

姜南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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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抛物线矫正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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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昭第十三次投篮砸中饮料自动贩卖机时,江逾白正蹲在三分线往护腕里塞小熊软糖。暴雨泡发的霉味篮球馆里,储物柜吐出一堆褪色护腕,每个都贴着恐龙图案的创可贴——那是沈昭独门标记伤口的习惯。

    "物理课代表要转行卖贴纸?"沈昭用脚尖勾起滚落的篮球,后腰胶布在起跳时裂开细缝。江逾白突然把护腕套上他汗湿的手腕:"这里面有魔法。"

    午后的阳光切开顶棚铁网,给改装护腕镀上金边。当沈昭第七次尝试新姿势投篮,篮球忽然像被施了咒语似的,稳稳穿过篮筐中心。"你在里面藏了GPS?"他晃着冒热气的腕带,恐龙创可贴下露出半截荧光贴纸。

    江逾白推着眼镜往战术板涂鸦:"只是根据你起跳时膝盖倾斜5.2度做的平衡装置。"话没说完就被柠檬汽水罐冰了后颈,沈昭咬开的拉环挂在他笔记本上:"说人话,江大师。"

    暴雨来得比教练查岗还急。两人缩在投篮机后面,沈昭的校服外套盖住嗡嗡作响的"魔法护腕"。江逾白忽然发现他腕内侧用荧光笔写着"55°",和上周自己物理草稿上的数字一模一样。

    "坦白从宽。"沈昭转着美工刀逼近,刀刃挑开护腕夹层,掉出江逾白藏在里面的彩虹糖包装纸,"用零食收买我的肱二头肌?"却偷偷把写满公式的糖纸塞进自己鞋垫。

    黄昏时雨停了,改装护腕已经变成两人共享的充电宝。沈昭倒着走在水洼间投篮,每道弧线都像被彩虹糖染过色。江逾白低头看腕间发烫的荧光标记,忽然发现沈昭把恐龙创可贴剪成了爱心形状。

    "明天决赛要是投不进,"沈昭把篮球抛向积雨云,"你就举着物理课本当移动篮筐。"他腕间的荧光贴纸在暮色里明明灭灭,像偷了晚霞当电池的小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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