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刚到晌午，气温也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这种天气很少有小摊出来了，大白天路上反而没有什么人。
走到楼下的时候，看到了阳光下反射的红蓝光一闪一闪。警车停在小区门口。
。
越往里走感觉越奇怪，有不少人聚集在楼下。黎望的额头沁出了大量的汗，流过长长的睫毛，好热。
挤开人群，黎望手里提着两大包，缓缓走上楼梯，楼上好像有动静。
等到了四楼，哭泣声与窸窸窣窣的声音更大了。直到登上自己房间所在的五楼，才发现整个楼道都被挤满了。
有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楼梯□□谈，发现黎望上来后向他走来。
“不好意思，警察办案，无关人员禁止靠近，希望理解。”
“我是503的租客。”黎望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相互对视一眼，谨慎地开口：“我们正在调查中，请最好迅速回到自己的房间，片刻后请配合调查。”
黎望点点头，将右手的袋子运到左手，单手去掏口袋里的钥匙。
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时，发现对面的房门开着。对面住着对中年夫妇，大女儿比黎望大一岁，第二个孩子还在上小学。男人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环着手臂，女人倚着门框，头往出探，都往里面看。
“杨姐，怎么了。”黎望询问妇女。他偶尔出门碰到过邻居，也搭过几句话。
“唉，是509的小伙子，昨晚好像割腕了，今天他妹儿过来看他才发现，浴缸里的水都染红了.....我是没敢进去看。”妇女摇了摇头，把同样好奇往外看的孩子往房间里面拉“别看了，回去写作业。”
杨姐将她的丈夫也唤回去，闭上了门。
黎望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向509的房间望了望。好奇的人群聚拢，窃窃私语如同聚集在一起的蚊虫般令人烦躁，警察来来回回地走动，物业也在门口谈论着什么。有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瘫坐在地上，头埋在膝盖里抽噎，自己在楼下听到的哭喊声也是她发出的。
是509那个男人的妹妹。
那是个消瘦又有些驼背的男人，已经记不清脸了，也没有与他说过话，很年轻，比他大不了几岁。
自杀了啊。
黎望抬脚走进屋子，关上门，将一切的声音隔绝在外。
下午警察敲响了他的房门，进行了简单的询问。
物业傍晚在群里发表了公告安抚居民。这起案件已经被判为自杀。没有什么复杂的过程，死者遗书里写出自己家境并不好，大学毕业后需要还几万的学贷，找工作并不顺利，所以他一直都没有安稳下来。上周被经理大骂一顿后又被辞退，手上基本没钱了，这个月的房租也交不起。
不想活在每日都惴惴不安，无法喘息的痛苦里了，于是选择了解脱。
人们的窃窃私语渐渐小声了。自杀并不像他杀那样令人恐慌，自然也不会有人因为这种“小事”搬出去，在寸土寸金的城市里，没有什么比生活更重要。
第二天上午，黎望去上班时，看到一对风尘仆仆的夫妻，与红着眼睛的女生，在往出搬509房间的东西。
缓缓眨了一下眼睛，黎望转过头去。
仍然是下午那个时间，星阮双沉默地站在吧台前。
“今天还是别喝了吧。”
“......”
被皱着眉头注视着，只要不满就会抿嘴的家伙。
“你随意。”黎望耸了下肩。
“提拉米苏。”
店里有简餐以及甜品，但买的人不多。
等黎望将餐点端上桌时，依稀看到对方手机和别人交谈的页面，大致扫了两眼。
“那个.....稿，画完了吗。”
“恩。”
“这段时间也不用天天来喝咖啡了吧。”
对方一愣，抬起眼睛望向自己。
“昨晚，我们楼里有人有人自杀了。”黎望突兀地说了一句。
“......”星阮双不明所以地沉默。
我在想，你会不会在今后的某天，突然就这样释然地死去呢。你会的。
自问自答般想着。
你会的。
像幼时被自己捉住的麻雀一样，即使有着充足的食物和温暖的居所，也不需要担心天敌，还是会不吃不喝，惊吓着死去。因为你的大脑已然被恐惧与悲伤填满，已经没有了求生的本能。
所以你必然会死。
“没什么。”迎着星阮双的视线，黎望笑了笑“只是有些遗憾，现在很多人压力真的很大呢。”
“嗯。”星阮双垂下了眼，用叉子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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