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他知道同年级有个次次考试第一的男生，叫黎欲青。听林旭柯说就没见他屁股移开过板凳，是所有老师放在嘴边夸的好学生。
比起天赋异禀，江胜其实更佩服这种人。
天赋这种东西，太空洞了，不扎实。面对那些真正经过努力获得成功的人，江胜下意识想逃离，他们会显得自己像是无能的人。
每次听到他们班老师讲黎欲青又怎么怎么样了，江胜就自动屏蔽。
一次考前动员，恰好轮到林旭柯的班级主持升旗仪式，黎欲青作为多次年纪第一上台分享学习经验。
江胜个子高，掀起眼皮，隔着巨大的操场只能看见一个清瘦的身影拾级而上，大夏天还穿着校服外套也不嫌热。
他戴上耳机，不想听。
————
直到初二，他第一次把黎欲青的名字对上脸。
江胜在操场上溜达，林旭柯的班级在上体育课，男生们刚跑完一千米。
一群少年闹哄哄地围在一起，说话声音像是要盖过天。
一个人除外。
江胜看到一个男生喘着粗气，额前的头发被风吹起，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睫毛的影子柔和地盖住了泪痣。
他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男生。
他想和他交朋友，然而向他走了没两步，又停住了。
他看到男生拿出了单词本，开始嘟囔着。江胜觉得自己不该过去，这是对男生的打扰。
他站住了，望着男生。男生背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好像有魔力一样，移不开眼睛。
江胜突然意识到，就算自己刚刚过去打招呼了，男生也不会过多理睬他。
风卷云舒，天地开阔，他始终从容，什么都干扰不了他，仿佛独自开辟了另一个空间。
那时，任周围喧哗，江胜与男生呼吸同频。
————
后来他才知道，这个男生就是黎欲青。
江胜开始主动关注他，他好奇黎欲青的努力，他被不自觉吸引。
他听到他们班老师又在讲黎欲青了，说黎欲青作为优秀学生在走廊公示。
江胜下了课就迫不及待跑着去看，他一眼就看到了黎欲青...
的证件照。
照片上的黎欲青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一点情绪，比现在的更稚嫩。
照片下面附上一行简短的座右铭，
“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江胜也想学习了。
他看着成绩前十榜，看着高高在上的黎欲青。
他觉得只有自己名字也上榜了才有资格和黎欲青交朋友。
江胜开始认真听课了，专注的样子把老师们都看得一愣。
他题越写越多，以前怎么从来没觉得学习这么快乐。
他想着以后和黎欲青当上朋友了，一定要邀请他去自己家里学习。
他们会一起规划以后去哪所高中。
一定是楼城一中吧，黎欲青成绩太好了，江胜学习的势头更足了。
————
他下课会不经意绕一大圈去黎欲青班级找林旭柯说话。
他靠在后门，心不在焉地应着林旭柯不知道说的什么话，余光搜罗着黎欲青的身影。
有个人正在向黎欲青请教问题，两个脑袋凑得很近。江胜视线被挡住了一些，于是不动声色换了个站姿，大半个身体都进了别人教室。
江胜也想听，他在想，黎欲青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江胜后悔死了，想穿越回去那次考前动员把自己的耳机扔掉。
上下楼，偶尔和黎欲青迎面碰着，江胜下意识扭开眼睛，不敢和黎欲青对上视线。
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羞愧自己还没爬上前十榜吧。
擦肩而过的瞬间，是淡淡的皂角香。
等确保黎欲青走远了，才敢转头，看见了圆圆的后脑勺。
江胜因为这事高兴得中午干了三碗饭。
————
一次又去找林旭柯，在转角的楼梯间，看到一个女生和黎欲青站在一起。
江胜下意识转身躲起来，心里不知为何突然有什么东西掉了的感觉。
他想跑开，但脚又挪不动。
两人的对话就这么传进他的耳朵。
“黎欲青，我喜欢你很久了。”女生勇敢地开口。
“抱歉...我...”
江胜听见黎欲青说话了。
黎欲青声音真好听......
不过这是在干嘛?在拒绝告白?江胜心跳加快，好像在表白的人是他。
“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他听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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