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依斐笑着点头,瞧见周砥在排班表的最后一排,用蓝黑色中性笔画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首尾相连,看模样大概是一朵云,紧接着洋洋洒洒地写了五个“上”,她扬起唇,轻笑出声。
周砥轻咳,抬起眼,一本正经地问:“有执医证吗?”
“有的。”她的嘴角挂着还没有收回的笑容,原本清脆的声音多了几分俏丽。
重新踏进办公室的男人脚步一顿,眼神已经先望了过去,同刚才那个别扭的笑不同,此刻她的笑容旖旎,眉眼弯弯,衬得她的五官更加精致。
他面色如常,抹开手背上乳白色的护手霜,手指拨弄着指根的戒圈,不动声色地朝里走去。
“那从下周开始,你也要值班哦。”
“好的。”
“如果有事要提前告诉我,我一般周四会排下一周的班,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量满足。”
“好的。”
“你跟着徐菲姐吧,正好你们都是女生,”周砥话音一顿,“嗯,她今天门诊,那你先熟悉一下病房的病人吧。”
“好的。”
“有事找我,加个微信。”周砥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亮出了二维码。通过好友申请后,又把她拉进了泌尿外科的微信群,“对了,徐菲姐和我都是泌尿一组,还有一个医生出去进修了,下个月才回来。我们一组手术日是周二和周四,周一和周末不安排择期手术。”
“好的。”
云依斐习惯性地点头,鼻尖突然被一阵浅浅的香味充斥,椰蓉香甜混杂着冰雪的味道,并不甜腻,反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爽,香味渐渐浓郁,原本占据主导的椰蓉香逐渐被冰雪取代。
很快她便锁定了香味的来源——视线内出现一只骨骼分明的手,手指修长,甲床修剪得圆润,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明显,向手腕的方向延伸,最后消失在白色的袖管中,中指上戴着一个简洁的银色素戒。
这双手她也并不陌生。
她抬起头,果然,席承宇恰好经过他们的身旁。
周砥察觉到她的目光,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明显的钦佩,还有一点惋惜,“这位,席老师,我们科的达芬奇,可惜了,是二组的。”
还好是二组的,云依斐庆幸地想。
一看见他,她的大脑便会擅自做主,为她重复回播那天的场景。本来是没什么的,在场的人都是医生。可谢青湜那番若有若无的暗示不可避免的让她觉得尴尬,尤其是在陌生人面前。
哦,已经算不上陌生人了。云依斐内心谩骂着罪魁祸首。
席承宇听到周砥的话,抬眸望向两人。于是她自暴自弃地摆出一个假笑,故作坦然地说:“席老师,你好。”
席承宇没有说话,只点头致意,径直朝示教室的方向走去。
他果然没有认出自己。
云依斐见状彻底放心,随意挑了一个座位坐下,轻哼着小调。
轻幽的歌声断续地传入席承宇的耳中,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回首,女生一手托腮,一手点着鼠标,嘴角向上扬着,虽然听不出曲调,但看上去她的心情很不错。
他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弯起了一个弧度,转回头去,施施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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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她和陈最两个人。外科组就是这样,总会被患者投诉见不到管床医生。云依斐已经入科四天了,迄今为止都没能认识全部的医生,很多时候他们就短暂的冒出在办公室一会儿,然后又消失不见了。
键盘的“塔塔”敲击声像一曲悠扬小调,接连不停,此起彼伏。
“陈最,泌尿外最近不忙?”
“最近看运气,等放暑假就会忙起来。”陈最头也没抬,双手飞快在键盘上飞舞,小调渐渐变得激昂。
云依斐又问:“那你们都不查房吗?”
每天早晨交完班之后,大家就各就各位了,收患者,手术或者去门诊。
“很少会有大查房,一般我们早上到了就会去自己的管床病人那里看一眼,然后交完班就各忙各的去了,尤其是手术日,”陈最终于停下了动作,激昂的小调戛然而止。他站起身,脚步匆忙,“不和你说了,我去手术室了。”
“噢。”云依斐迟钝地点头。
行吧,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收回目光,她断断续续地敲击着键盘,书写着手上仅有的一个患者的病程。
她一手托着腮,一手握着鼠标点着界面,脸颊上投射的光忽明忽暗,百般聊赖地查阅所有在院患者的病史。
办公室外面响起若隐若现的交谈声,不太清晰,云依斐依稀听见了“肿瘤”、“复发”一些字眼。
渐渐地脚步声贴近,他们的交谈也逐渐明朗起来,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便是汇报病史也不觉枯燥。
她循声望去,男人的白大褂里面套了一件洗手衣,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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