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春色康养院的座机号码在屏幕上跳动,林砚之接起时指尖无意识蜷缩:“您好?”
“林博士!许奶奶今早突然不见了!”护士长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翻遍整个园区,连她最爱的琴房顶棚都找过了......许先生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钢笔“啪嗒”摔在来访纪要上,洇开一团墨渍。林砚之猛地起身,羊绒披肩滑落在地:“最后一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
“早餐后她说要捡银杏叶做书签......监控拍到她在西侧围墙的紫藤架下......”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上次看见您和许先生陪她聊天,所以才冒昧打给您。她腿脚不好,要是再出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啊!”
“我现在过去。”林砚之抓起车钥匙往外跑,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急促的鼓点,“思雅,帮我取消今天所有行程。”
王佳佳追到电梯口往她怀里塞了包糖果:「带上这个!」糖果味混着车载香薰的茉莉香气在车厢里弥漫,导航定位春色康养院的路上,林砚之第三次重播许星野的号码。
「您拨打的用户已开启勿扰模式——」机械女声被突然插进的微信提示打断,许星野工作室账号自动推送的日程表上,赫然标着「9:00-14:00 封闭录制」。
轮胎碾过满地银杏叶时,林砚之突然想起许奶奶说过的话——“永远别让他一个人弹《离别曲》”。
林砚之的白色轿车急刹在青石板巷口,轮胎碾碎的银杏叶黏在潮湿的地面上,像一封封被揉皱的旧信。她循着记忆穿过爬满紫藤的矮墙,锈蚀的“向日葵便利店”招牌在风中轻晃——许奶奶正坐在褪色的塑料凳上,苍老的手指捏着星星糖纸,笨拙地折着纸鹤。
她沿着康养院路边找了三个小时,都没有发现。忽然想起,许奶奶可能是回了以前住的老地方。她曾在这家便利店附近遇到过许星野,抱着碰运气的心态找过来,没想到真的在这里!她给康养院打去了电话,让他们放心,晚一点她会给许奶奶送回去。随后又给许星野留言。
“许奶奶!”林砚之走到老人身边,半跪下来,羊绒裙摆浸在雨后的水洼里。
“小林呀,你来啦!”许奶奶从毛线披肩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2004年的老照片上,穿背带裤的小男孩踮脚够着货架上的巧克力,玻璃反光里映着年轻版许奶奶偷笑的侧脸。“小野小时候特别爱吃糖果。”
林砚之蓦然想起节目里那封暗恋信提及的2008年6月15日,喉间突然发涩。正要开口,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许星野的白衬衫领口大敞,锁骨上还粘着综艺录制的闪粉。他喘着气僵在五步之外,吉他拨片项链随剧烈起伏的胸膛晃出碎光,像被惊散的萤火。
“小野来啦?”许奶奶把折歪的纸鹤塞进林砚之掌心,“来吃糖果。”
沾着巧克力渍的老式冰箱突然嗡嗡启动,惊落了货架顶的铁皮饼干盒。许星野一个箭步冲上前,右手护住奶奶发顶,左手稳稳接住铁盒——这个姿势与五岁拿糖的照片完美重合。
“您知不知道我......”他的责备被奶奶塞进嘴里的星星糖堵住,薄荷甜味在舌尖炸开的瞬间,林砚之看见他泛红的眼尾闪过水光。
许奶奶笑眯眯地摸出两枚游戏币投进街机,“小野五岁就能打通《合金弹头》全关哦!奶奶和你打一把!”
暮色漫过便利店玻璃窗时,许奶奶枕着林砚之的肩头沉沉睡去。许星野轻轻背起老人,脖颈银链坠着的拨片贴上她手背,凉意惊起一片战栗。
“今天谢谢你。”他忽然在银杏雨中回头,街角老式路灯恰在此时亮起,将三人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过十六年错位的时光。
夜色弥漫,连廊的藤本月季在秋风里簌簌作响。林砚之望着许星野往自动贩卖机投币的背影,银质打火机在他指间翻出冷光。
"叮——"易拉罐滚落的声音惊跑了墙角的狸花猫。许星野拎着两罐冰镇啤酒回来,月光淌过他锁骨处未卸的闪粉,在石阶上碎成星子。
"许奶奶睡安稳了?"林砚之接过啤酒,罐身凝结的水珠渗进袖口金丝刺绣。
“嗯。”许星野打开易拉罐,铝制拉环在拇指腹压出红痕,喝了一大口,喉结急促滚动时,下颌线绷紧如琴弦。
"作为歌手,你似乎应该少喝酒才对。"她歪着头说。月光在镜框边沿折出银芒,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那样会少了很多乐趣。”他喉结滚动,左手小指神经质地敲打石阶,“你怎么知道奶奶在那里?”
“猜的,”她低头抿酒,发丝垂落遮住眼睛,“我只在那个便利店见过你,所以估计那里是你家附近。”
“我在那里住了十七年,直到出国。”他又喝了一大口,易拉罐被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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