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值日生锁门!"班长邓雨景抱着作业本经过,马尾辫扫过他课桌时带起一阵风,"顾盛年,你留下来帮忙!"
靠在后门啃冰棍的少年动作一顿,冰棍杆在齿间发出"咔嗒"轻响。江屿攥着黑板擦的手不自觉收紧,粉笔灰簌簌落在蓝白相间的校服裤上。自从上周在糖粥摊喂过顾盛年一勺粥后,对方看他的眼神就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融化的桂花蜜,黏糊糊地裹着他。
"先擦讲台。"顾盛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冰镇汽水般的沙哑。江屿转身时差点撞上对方胸口,一股雪松味的洗发水香扑面而来。少年后颈的碎发在雨幕透来的微光里泛着墨玉般的光泽,校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知道啦,盛年哥哥。"江屿故意拖长尾音,看着顾盛年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这才哼着歌去搬凳子。粉笔槽里积着半块被啃出牙印的橡皮,他忽然想起顾盛年书包里那支同样带着牙印的铅笔,指尖不自觉在橡皮上轻轻摩挲。那些细碎的齿痕,像是某种隐秘的记号。
"发什么呆?"顾盛年的手突然覆上来,带着体温的掌心按住他手背,"粉笔灰进眼睛了?"
"没......"江屿慌忙后退,凳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顾盛年伸手扶住他的腰,触感柔软得像团棉花糖。少年喉结滚动着别开脸,低声说:"笨蛋,站稳。"
窗外的雨势突然变大,铁皮雨棚被砸得"咚咚"作响,仿佛有人在上面不停跺脚。江屿擦完黑板时,袖口已经被汗水洇湿,他扒着窗台往外看,忽然指着操场惊呼:"盛年哥哥你看!路锦晨他们在雨中打球!"
顾盛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篮球场上几个男生正在泥水里打滚,路锦晨的三分球砸在篮板上,溅起半人高的水花。江屿的笑声混着雨声撞进他耳朵,少年转身时,睫毛上沾着的水珠恰好落在他手背上,凉丝丝的,像小兽的舔舐。那水珠顺着皮肤滑进袖口,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想出去?"顾盛年挑眉,从书包里摸出把黑色雨伞,"去雨棚看他们打。"
雨棚下的风带着护城河的腥甜,还混着泥土被雨水冲刷的味道。江屿缩着脖子往顾盛年身边靠了靠,肩膀蹭过对方校服上的校徽。少年的伞明显倾向他这边,自己半边身子浸在雨里,深蓝色校服渐渐晕成墨色,雨水顺着衣角往下滴。
"傻子,你那边要湿了。"江屿伸手去扳伞骨,指尖触到顾盛年虎口处的茧——那是常年练篮球磨出的痕迹。少年却忽然握住他手腕,在雨声的掩护下轻声说:"这样能看清你的眼睛。"
江屿的心跳漏了半拍,耳尖发烫得能煎熟荷包蛋。远处传来路锦晨的呐喊:"顾盛年!来打一场啊!"但少年不为所动,目光始终锁在他泛红的耳垂上,像蜜蜂盯着初开的茉莉,专注得让人浑身发烫。
"初中时你最怕打雷。"顾盛年忽然开口,声音混着雨棚的轰鸣有些失真,"有次暴雨天停电,你躲在课桌下哭,我把校服盖在你头上......"
"你居然记得!"江屿转身时撞进他怀里,雨伞骨硌得胸口发疼。顾盛年的手落在他后腰,隔着单薄的校服布料,能感受到对方脊椎的凸起。少年低头时,鼻尖几乎碰到他翘起的发旋:"当然记得,你攥着我袖口喊''''盛年哥哥'''',指甲都掐进我肉里。"
雨声突然变得安静,江屿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像揣了只扑棱棱的麻雀。顾盛年的拇指在他后腰轻轻摩挲,伞外的雨珠溅在两人脚边,在青石板上晕开细小的涟漪。那触感一下下,挠得人心痒痒的。
"其实......"江屿刚开口,就被远处的惊雷打断。他下意识抱住顾盛年,额头撞在对方锁骨上,闻到少年身上混着雪松和雨水的气息。顾盛年的手臂骤然收紧,雨伞在风中剧烈摇晃,几滴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江屿后颈,凉得他浑身一颤。那冰凉的触感,和顾盛年怀里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别怕。"顾盛年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低得像揉碎的月光,"我在。"
远处传来上课铃的闷响,雨势却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江屿抬头时,发现顾盛年睫毛上挂着水珠,在暮色中像缀着碎钻。少年忽然轻笑一声,腾出一只手替他拂开额前的湿发:"小哭包,现在不怕打雷了?"
"谁说的......"江屿梗着脖子反驳,却在看见顾盛年眼底的笑意时泄了气,"不过......有你在就不怕了。"
雨棚的铁皮突然发出"咔嗒"轻响,不知是被风吹动还是两人的心跳震落。顾盛年的目光扫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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