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卧室中,赤脚吊死鬼批头散发的站在床边,丝丝寒意从她的身上蔓延至地板然后爬上床,死死缠住床上搂在一起睡得正香的男女身上,
恶鬼循声望去,在黑暗中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就像是一个生锈的玩具,身体一动不动,脑袋却硬生生扭到了后面。
黎棠措不及防对上吊死鬼那双留着血泪的眼睛,心脏跳得跟爆爆米花似的。
缓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不是你的正缘,听小生一句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缘分这种东西强求不得!”
可能是声音抖得厉害,听上去没什么说服力,
女鬼歪了歪脑袋,一瞬不瞬地盯着站在身后穿着古怪的男人,眼底倏然冒出冷光,
阴冷黏腻的湿冷感从黎棠的脚后跟一路爬到后脑勺,再一眨眼,眼前就只剩女鬼那双死不瞑目的黑洞洞的眼球。
他的腿一软,眼看着要给女鬼拜个早年了,一条锁链从天而降。
手腕粗细的铁链一寸寸压上女鬼的灰白又泛着青紫色的皮囊,毫不留情地陷进了它的皮肉里,
不甘的嘶吼让人毛骨悚然。
黎棠一口气吊着没下来,直到头戴长帽手持哭丧棒的鬼差站在他面前,
鬼差的长帽上写着‘天下太平’四个大字,满脸铁青。
光是看着就鬼气森森。
见黑无常直勾勾盯着他,黎棠心虚地咽了口口水,
“考核二,又失败。”
所谓的考核,也就是鬼差实习考核,一共分三项,考核一,鬼差理论知识考核,黎棠以满分轻松拿下,而考核二也就是勾魂实践考核,他一路以惨烈的成绩,考到现在都没过。
至于考核三,他考核二都没过,何谈三?
黎棠瘪了瘪嘴,下意识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八爷,我是月老,学的都是牵线打卦算姻缘,让我勾魂不是难为我吗?”
黑无常没听懂,反问道,“你不是,犯了错,被惩罚,做鬼差?”
说起这个黎棠就生气,就像他说的,他是个实习月老,每天兢兢业业地在月老殿里当牛做马,结果有一天,一个酒醉的神仙非要在他的姻缘殿里闹事,他刚要阻止,被一巴掌扇飞出去了不说,随手一薅,薅秃了半棵姻缘树。
天杀的天庭,他也是受害人好吧?
结果罚他到地府做苦力。
专业不对口绝望吗?没有月假双休绝望吗?累死累活拿不到工资绝望吗?
相比起这些,他怕鬼这件事得显得微不足道。
黎棠捂着心脏牵着吊死鬼到了鬼门关,一路上愣是一眼也没敢多看它,等在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末端,数着人头等盘查。
前头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回头望着黎棠嘿嘿的笑,小姑娘长得圆头圆脑的,两个辫子落在胸前,可爱极了。
黎棠心跳终于缓和了不少,弯了弯眉眼,笑呵呵地跟她挥手,
拴着小姑娘的鬼差回过头,一双硕大的黑眼圈都快耷拉到地上了,看的黎棠在心里啧了一声,
这世道把鬼都折麽成什么样了!
“你是新来的?身上的味道真奇怪。”
地府的鬼差都有统一的制服,灰扑扑的长卦,戴着顶长帽,单看是挺唬人的,但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黎棠嗐了一声,“这事儿说来话长,不说也罢,大哥,这小姑娘是?”
鬼差眼睛一眯,嘴角高挑,露出一脸诡异又渗人的表情,粗暴拽了下锁链,小姑娘的腰被拽的一弯,后脑勺就露了出来,
赫然是一个血窟窿,几乎把她的脑袋都砸扁了,血肉模糊的。
这一眼,黎棠差点没咬着舌头。
这幅表情取悦了鬼差,在黎棠颤抖的目光中咧出了个嘴角高挑的笑,“老惯犯了,专吃和她一样大的小鬼,身上背的人命没有二十也有五十了,马头罗刹的业绩。他临时有事,托我送去。”
马头罗刹,牛头马面里的马面,专门负责押送罪大恶极的恶鬼去阎罗殿审判的。
小姑娘抬起头,面上还是和刚才如出一辙的笑,但在黎棠眼里却比鬼差还渗人。
他摆手干笑了两声,心里庆幸,还好他职位低,这活轮不到他。
这么一对比,他手里的吊死鬼是那么的平平无奇,他一时有些感慨,嘴上也念叨了起来,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下辈子别再为了个出轨的狗男人要生要死了!”
可等他转身,锁链空捞捞的躺在地上,哪还有什么吊死鬼。
身后似有狂风呼啸,吹得他心比弱水凉。
鬼呢?
好端端锁着的鬼哪去了?
黎棠着急忙慌地回头找,就看到小姑娘正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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